裴凝言语亲切:“轻轻姑娘,近日来可安好。”
温轻轻笑眯眯回应他:“安好。”虽说心里忍不住犯了句嘀咕:托你的福,我光荣挨了一刀,可不是好的很。
裴凝本以为她这种娇软挂的怎么着也会和他哭诉一番自己的伤。不料性子如此隐忍不拖沓,又增几分好感。
“轻轻姑娘,还没用过午膳吧,与本王一起享用可好。”
堂堂宣王邀请她一起吃饭,温轻轻哪里敢拒绝。只是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是昌福记的烧鹅,轻轻姑娘尝尝。”
坐在她对面的宣王夹了一只大鹅腿放到了温轻轻的盘里。
“谢谢宣王殿下。”
温轻轻夹起鹅腿咬上一口,这道烧鹅嫩而多汁,鲜香四溢,她眼里忍不住冒出小星星来。
“这烧鹅好吃极了。”
温轻轻忍不住夸赞。
裴凝看她吃的津津有味,本来没几分胃口,忽然也尝了几口烧鹅。
裴凝给温轻轻斟了一杯酒,来了一句颇为官方的夸赞:“轻轻姑娘舞技惊人,本王喜欢。”
裴凝这人对她客客气气的,反倒觉得与他相处不太真实。
“多谢殿下欣赏。”
温轻轻端起酒来,敬了裴凝一杯。
这酒入口甘甜,有桃花之香,进喉微辣,满腔清冽。温轻轻并不知道原主的身子如此耐不住酒,只喝一杯,便觉得脸颊有发烫之意。
裴凝只见眼前少女面颊薄红,杏眼弯起,眸光纯粹的犹是晨时山风。她的音色清甜,朝他问道:“宣王殿下,这酒可是桃花酿?”
裴凝不自觉的心头一动,答:“是。轻轻姑娘喜欢喝?”
“喜欢。”
轻轻笑笑,模样有些娇憨。她又尝一口,发现这酒确实好喝,但抵不住它有些上头。
裴凝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说着话:“轻轻姑娘来镜花阁多久了。”
温轻轻努力回忆了一下原文:“一年。”
裴凝又问:“轻轻姑娘哪里人?”
温轻轻眼神几分恍惚,她凝视着裴凝,失神片刻道:“云洲。”
她的大脑思绪因为酒精的作用,开始变的反应迟钝。裴凝以为她是提起故乡,有一些伤感之意。
裴凝见她肤色白的发光:“难怪轻轻姑娘生的白,原是云洲人。云洲山水养人。”
要说酒撞人胆,温轻轻也仔细打量了一番裴凝,想着该如何用她贫乏的词句回拍什么马屁,半响道:“宣王殿下也挺白的。白就罢了,生的如此好看,人间尤物,秀色可餐。”
裴凝被“人间尤物,秀色可餐”这种赞美之词惊的猛咳两声,险些将酒一口喷出来,当场失仪。
“轻轻姑娘,下次可不能这么夸人了……”
方才被她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欣赏一番,好在裴凝倒也理解,毕竟盛京少女没有一个看他不痴的。
这该死的自信。
温轻轻本就坐在窗前,时不时被风一吹头更加犯晕,被酒精搅乱的脑子里几根神经异常兴奋。
“宣王殿下,你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