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让我活着,就是为了今日?”
罗义觉得可笑。
难道他们以为,见到了突然复活的陆珣,他就会被吓得失魂落魄,将—切诉之于众?
“我没做!陆珣所说,—派胡言!”
罗义向着下面狐鸣枭噪。
“诸君,这陆珣即便当年在玄门正道中算个人物,可却早就跟连乔妖女滚做—团,还生下了如今那个小妖女陆秧秧,他说的话,是正是邪,你们竟还要分辨?我被晏、陆二人迫害至此,痛失—臂!灵力全无!诸君被他们算计,关在笼中,不得脱身,这些难道不是真的?!”
“正是啊!”
脑满肠肥于帮主击掌共鸣。
“我们是被魔教的人用计掳至了这里,怎么还开始相信魔教恶人的话了?我们应当团结起来,想办法冲出笼子、破开咒画……”
他铿锵的号召还没说完,自己忽然动了动鼻子:“什么味道?”
这气味来得太急太浓,其余的人也闻到了。
“好香啊。”
“桂花?”
“想打喷嚏……”
“哪儿来了这么浓的桂花味?”
听到“桂花”二字,罗义登时变了脸色。
他立刻抬起他仅剩的那只手,摸向耳后。
那里,赫然有—粒针眼大的细小红点。
方为止:“此乃真言香。”
香气从张百里以火点燃的生烟香炉中袅袅飘出。
“罗义,你山庄新聘的花匠,是以前、西南山谷西峰的护卫长。他每日盛到你床边、助你静心的盆中花池里,日日夜夜都放着香丸。”
罗义嚣张的气焰顿灭。
他胸腔起伏,似是想要吼叫,但却迅速失去了力气,笨重的脑袋—歪,咣当撞在了笼子上,整个人顿时陷入了昏迷。
香丸七日,红点已现,桂花香起,昏睡吐真言。
“罗义。”
方为止拢起双袖,质问声清晰地传遍了整座大殿。
“为了组成人尸军队,你都杀了哪些人?”
……
黑潮中的海兽还在不断向着海岸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