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多少松了一口气。
至少晏鹭词在离开时,他的身体是康健的,没有带伤。
“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
阿蓝笑着看向推门出来的陆秧秧,目光掠过她毛扎扎的短头发时顿了顿,但也没说什么。
陆秧秧忽然想起,此前,她在关上屋里最后一扇花窗时,曾无意在一瞥中发现,那面画着她阿娘壁画的墙,就是这家画铺的侧墙。
“蓝姑姑。”
她出言,“我想去一个地方,您能陪我一起吗?”
不久后,陆秧秧带着阿蓝来到了那面墙的墙脚下,将她阿娘当年埋在地里的东西挖了出来。
那是一个盒子。
打开后,里面盛着一把断裂大半的峨眉刺,断裂处被人用了金继之法填补完好。
陆秧秧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西南山谷的一种古法,以流金融合,埋于地下,数年胡精淬大成,威力更甚,应当是我阿娘的手笔。”
“你……阿娘?”
自看到这把峨眉刺后,阿蓝就再也稳不住心神。
“这是我给阿乔的,我说,断了,丢了便是,她说丢了可信,要我把它送给她……”
她握住陆秧秧的手臂,急切地想要一个答案:“是她!是她托你娘帮我修好的,对吗?”
陆秧秧怔忡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我阿娘是谁?”
原本被她强压下去的一件事在此时又旋在了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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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在打颤。
“你不知道我阿娘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姓陆……”
“蓝大小姐!”
这时,胖画师颇有些不合时宜地提着画具走来了,他未能察觉出什么不对,扯着嗓子便问,“今日能将那两颗痣画上了吗?”
“哟。”
紧接着,他看到了陆秧秧:“你是那个……长乐宫城中有好酒的小姑娘!剪头发了!”
看到他,陆秧秧心中瞬间闪过千思万绪。
她盯住胖画师:“你见过陆鹰,对不对?”
“陆鹰?”
“就是陆莺儿,二十年前连乔从长乐宫婚宴中抢回去的夫婿!”
“见过啊。他原本是湖畔奏乐的琴师,自然需要抛头露面,是程娇娘看中他后,才霸道地将他的面容遮住、不准人看。”
“你将他画给我。”
“我给你了呀。”
胖画师笑呵呵,“长乐宫城中最后一面,我给了你许多的画像,里面便有陆莺儿的。”
陆秧秧语气很急:“不,我是说现在,您现在就将他的长相画给我,我给您钱……还有酒!”
“对不住啦。”
胖画师向着壁画扬了扬手,“我年纪大,手不够稳了,我在心中立了誓,这幅壁画画完,我就不再画了。”
那个瞬间,陆秧秧几乎想要掐住他的脖子,逼他在画和死之中选一样。
但她马上就遏住这个念头,随后被自己的想法惊得脊背发凉。
不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