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哧地呛阿蓝:“那你进来做什么?”
“我来给我娘找药。”
阿蓝说着,垂下了手里的肉。
“我娘生我的时候,伤到了身子,再也不能有孕。我爹那个老不死的,自那以后就开始惦记要找个小的生儿子,也不想想,要是没娶到我阿娘,他凭什么能做上蓝家的当家。偏我娘,还跟着自责,成日里哭哭啼啼的。我听说秘境里有种药或许能治好她,所以就来找找看,只盼着找到以后、他们千万生个儿子,然后放我自由,以后不要再来管我。”
陆秧秧静静地看了看她。
她有点想告诉她,你如愿了。
蓝家是玄门里的望族,蓝家的这位大小姐也是个出奇的人物。
数年前,她拒绝了一门煊赫的婚事,头一扬来了个割发断恩情,离开家门,自此便下落不明。
陆秧秧也是前日听她提起同阿娘的往事,才知道,原来那个被连乔从郑丁手里救下来的蓝家大小姐,如今在画舫岛开了家画店,自己做着店主人,过得自由自在,熠熠生辉。
见肉已经全烤好了,连乔便又从布袋里拿出了酒碗,用西南山谷特制的烈酒兑了水,第一碗先递给了陆秧秧,问她喝不喝。
陆秧秧把泪擦干净,伸出手就要接,却马上被晏鹭词拦住了。
两人对视片刻,陆秧秧想起她喝醉断片后,难得怂了,乖乖松手,让晏鹭词把酒碗拿到了手里。
晏鹭词双手捧着酒碗,看着连乔:“她不擅喝酒,我来陪您喝。”
连乔笑笑没说话,给自己也兑了一碗酒,随意地同晏鹭词碰了碗。
晏鹭词有意下倾了碗口。
连乔的目光在两人相碰的碗沿上顿了顿:“你对我似乎十分客气啊,之前称呼用着‘您’,现在连喝酒碰杯的酒碗都放得要比我矮一些。”
晏鹭词手里的碗端得极稳:“您比我厉害,我对您有礼,是应当的。”
连乔点了头,也没刨根问底:“家教倒是很好,一看就是正经好人家教出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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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趁晏鹭词扭头喝酒的功夫,连乔立马把她自己的酒碗送到了陆秧秧嘴边:“快,你偷偷尝一口。”
陆秧秧下意识想去看晏鹭词,连乔拦她:“别怕他!他都说了,我比他厉害,他要是凶你,我给你撑腰!”
听到这句话,陆秧秧又哽咽了一下,马上咕咚灌了一大口酒。
这酒辣得要命,让她此时泪汪汪的红眼睛显得得理所应当。
连乔笑了笑,一口气把这碗酒干完。
“我倒只想要个女儿。”
她接着阿蓝方才的话,望着火焰,眼睛也明亮得仿佛在熊熊燃着。
她琢磨道:“如果我生了女儿啊,我就每天都带着她漫山遍野地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拘无束,开开心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怎么又哭了?!”
阿蓝实在瞧不上陆秧秧眼泪汪汪的样子。
“我想我阿娘了。”
陆秧秧大声忍着泪,“我想我阿娘了不行吗!”
阿蓝被她吼得一噎,嘟囔着不说话了。
陆秧秧扭过头,看着连乔,咬着牙不准自己哭出来:“阿乔,我能抱抱你吗?”
连乔有点疑惑,但还是笑着张开了双臂。
等陆秧秧抱过来后,她还很顺手地摸了摸她的头。
陆秧秧握紧着左手,忍住了没有去揪连乔的衣服,但眼泪还是一颗一颗滚了出来,把连乔的前襟都打湿了。
可就在这时,连乔在几人周围布下的防护阵法忽然现出了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