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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秧秧发呆之际, 不认得连乔的晏鹭词见一个陌生人拿出药粉想要往陆秧秧的掌心上洒,当即本能地将袖中匕首挥出,携风破云割向连乔的喉咙!
陆秧秧被刀刃的冷光惊醒, 猛地抱住晏鹭词的手臂、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到了身下!
“你干什么?!”
陆秧秧吼他!
“你疯了!!!”
晏鹭词被她吼愣了, 随即牙关就咬了起来。但他很快意识到眼前的人是陆秧秧, 强迫自己卸掉了手里握刀的力, 生怕自己情绪失控, 伤到了陆秧秧。
陆秧秧吼完以后, 也反应过来自己做得不对,低声说了句“抱歉”,垂着眼睛爬了起来。
晏鹭词没有吭声,扶着她坐好,又用水囊里干净的水给她冲洗掌心。
陆秧秧乖乖地让他托着手,又帮他把脸颊边的发须拨开, 凑到他耳边,小声地告诉他:“她是我阿娘。”
晏鹭词的眼睛闪了一下。
他耐心地继续用水给陆秧秧洗手。
等沙子冲尽后,他站了起来, 将周身的敌意尽数收敛,随后走到距离连乔几步远处,低下了头。
“方才是我莽撞了,请您赐药。”
连乔挑了下眉。
“他不是故意要对你出手!”
意识到晏鹭词在做什么, 陆秧秧也连忙提着麻烦的七八层裙子跟了上来, 帮晏鹭词解释:“他只是担心我,你别怪他, 别……”别讨厌他。
“这里毕竟是秘境,防人之心也该有。”
连乔并未觉得受到了什么冒犯。
她在那男子出手时就发现了,躲闪得不慌不忙, 早就已经站到了远处,根本就不会受伤。
倒是那女子当时的反应和男子这会儿的表现让她有些意外。
但对上女子真诚的黑眼睛,她又觉得,这些也都没什么关系。
她将药瓶拿在手中晃了晃,问晏鹭词:“这药上起来需要用特殊的手法,是我口述给你、你来为她上药,还是由我直接来?”
陆秧秧根本不给晏鹭词回答的机会,一下就把手伸到了连乔面前:“你来!”
连乔的眉毛又挑了下:“你确定?”
陆秧秧肯定地点头:“你来!”
于是,连乔就开始大展身手。
将药粉倒上白布,用药水将白布打湿,再将白布一层一层地缠到陆秧秧受伤的手掌上,没一会儿就把她的手包成了粽子。
包着包着,连乔自己都忍不住纳闷地嘀咕:“看薛叔包的,明明没这么大啊……”
陆秧秧留意的则是,她受伤的手,正是她那只一大半小指头都成了纸片的右手。
先前晏鹭词给她冲洗手心时,十分小心地避开了她的纸片小拇指,但连乔却没有。
好在,从始至终,无论是被撒上药粉、还是被水打湿,她的纸片小拇指都没有发生变化,没有出现她所担心的、软掉化成糊糊的惨剧。
而且看连乔的样子,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她的手指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也佐证了陆秧秧的一个猜测,他们身体的变化,只有不属于画中的人才能看到。
陆秧秧安下了心,开始全神贯注地望着年轻时的阿娘,怎么看都看不够。
但当连乔回望过来时,陆秧秧又担心自己的注视会让连乔觉得奇怪,于是她赶紧垂下眼睛,转而盯着她搁在膝间的玉笛看。
陆秧秧认识那只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