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鹭词来历古怪、善恶不明,无论他到底有没有失忆,她都不可能放心地让他随意在山谷里走动。
……
不久后,几人分开,陆秧秧独自去找了溪边的晏鹭词。
一见到陆秧秧走近,晏鹭词马上将他抓到岸上的一堆透明虾子捧了起来,要送给陆秧秧。
但其中有几只虾被他弄碎了,靛蓝色的血流在了溪岸雪白的沙地上,正在不断晕开。
看到此景,陆秧秧眼皮一跳,赶紧把流血的虾丢回小溪,然后捧起旁边干净的白沙子,把染脏了的白沙子掩到下面。
虽然方为止不会生气,但他的白鹤小筑向来是山谷里最干净的,说是一尘不染也不夸张。
白色的沙地被虾血弄得这么脏,她都能想象到方为止看到这一幕时冰冷的脸!
晏鹭词看着陆秧秧匆忙的“毁尸灭迹”,一脸的不知所措。
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心翼翼又难掩沮丧,但还是学着陆秧秧的样子,认真地在沙地里刨坑,把脏了的沙子埋得更往下。
察觉到旁边的动静,陆秧秧看向了晏鹭词。
她这才发现,他抓给她的,都是溪水里最大、最有活力的虾,肯定是精挑细选过才捧给她的。她却连理都没有理他,一句话都没有解释,就把他抓上来的虾丢了回去,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友好。
而且,他的眼睛都变得灰扑扑的了……
陆秧秧立刻改正。
她向晏鹭词解释:“我不是故意要丢掉你抓上来的虾,那几只虾流血了,会把沙地弄脏。方为止很爱干净,我们不能把他家弄脏。”
晏鹭词的眼睛马上就又亮了起来。
他重新把抓上来的虾子又挑了一遍,将最大最完整的几只推向陆秧秧,然后蹲在原地,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陆秧秧根本没办法抗拒这样的晏鹭词!
她看了看四周,小声地对晏鹭词说:“好吧,我们把这几只带走。”
于是,两个人狗狗祟祟地抱着一堆虾,离开了白鹤小筑,并在陆秧秧的带领下,一起去了山谷的伙房。
方为止小溪里的虾都养得特别肥,看起来就很鲜嫩爽弹,她都眼馋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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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享完方为止溪水里肉质鲜美的大虾,陆秧意犹未尽地离开了灶台。
后厨院子里,二狗叔正在处理陆秧秧带回来的那筐青梅。
他已经挑好了一部分完整的青梅,刚用清水将它们表层的绒毛打湿搓去。
洗干净的青梅被一个个放进盆子里,用石头下缝隙的流水浸泡着,颜色更加青翠生津。
陆秧秧也想帮忙,她别的也做不了,只能坐着小马扎在旁边挑青梅。
腐坏和破损严重的扔掉,只被撞伤的就切掉损坏处留着做别的。
晏鹭词有样学样,也在旁边挑拣,两个人很快就将那一整筐青梅分完了类。
没了事情做,陆秧秧想到之后还要给青梅泡酒,便跟二狗叔打了声招呼:“我去酒窖里拿酒。”
说完,不等二狗叔劝阻,她收起小马扎,一溜烟地就去了厨房院子后面的地下酒窖。
酒窖的一半都压在山石下面,不受风吹、不历雨打,一年四季永远都是一个温度,所以做出来的酒都特别好喝。
陆秧秧还小的时候,山谷里只要逢年过节人聚得齐,壮实的叔叔们就会排着进入地窖,扛着硕大的酒桶出来,酣畅淋漓地喝上一整夜,歌声和笑声能震到山谷外。
但陆秧秧打小的酒量以及酒品就不算良好,所以全山谷的人都严禁她往这里跑。
可以说,这里是她秧秧小谷主在山谷中最不熟悉的地方。
因此,陆秧秧在进入地窖的路上走得并不顺利,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个突出的小石块,身形向后晃了一下,正好撞到了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晏鹭词身上。
男孩似乎想也没想,伸手就揽住她的腰和腿窝,将她呼地一下子打横抱了起来。
陆秧秧小小的一只,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全在他怀里了。
陆秧秧已经足足一天多没有跟他这么亲密碰触过了。
没碰到的时候还能忍耐,一旦碰到,就没办法忍了。
她感觉此时的自己像是一朵缺水缺到快要枯萎的小花,只想咕嘟咕嘟地拼命吸水。
于是,在极其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后,陆秧秧就安安静静待在了晏鹭词的怀里,还非常忍不住地把头靠在了他的颈窝上。
反正这里黑漆漆的也没有人。
没有人看到,就是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