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被薛盈嫌弃地给推开了:“脏死了,别碰我。”
陆秧秧只能悻悻地在旁边站好。
薛盈一点点把沾着花露的手指擦干,转身回到屋子。
她看了看还躺在床上、气息虽然微弱却已经平稳了的晏鹭词,拿出了一瓶药膏,递给跟在她身后的陆秧秧:“每隔两个时辰,在他脖子的伤口上抹一层。”
陆秧秧低头看药瓶。
薛盈就看不上她这慢吞吞的样子:“磨蹭什么?现在就抹。”
她没什么好语气地告诉她:“从现在开始,到他伤口养好之前,这药一次都不能拉落下。不然之后要是留了疤,可别赖到我的头上。”
陆秧秧听完,赶紧趴到晏鹭词身边,往他的脖子上抹药。
晏鹭词脖子上割喉的伤口虽然不再出血,但仍旧有着极深的裂痕,血肉翻开,仿佛随时都会再次鲜血喷涌,顷刻间就能要了他的命。
“疯子。”
这是陆秧秧在晏鹭词出事、她喊完薛盈后的第一次开口。
当时喊得太拼命,她的嗓子到现在还是沙哑的,可她却一点疼也感觉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又哽了起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薛盈正对着铜镜、挑能衬得上她此时妆容的花黄。
听到陆秧秧哑了的声音,她偏了偏眼神,看向了铜镜里的陆秧秧。
陆秧秧却没有看薛盈。
她的声音很小,眼睛垂着,就像只是在对自己说:“我看到咒术生效时的梵文了,这是他第二次想要反抗禁言术。”
事关十二年前的那晚,陆秧秧对山谷的禁言术“扼颈”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一眼便看出了关窍。
在这次前,晏鹭词已经试过一次反抗了,他一定知道反抗的后果有多可怕,可他还是做了……
“我跟他讲了我阿爹和阿娘的事,也告诉了他外面关于我杀了家人的传闻是假的。我想知道更多跟他有关的事,我问他了。”
陆秧秧低着头,轻轻地给晏鹭词上药,声音越来越低。
“我看出他不想说,但我还是在问,还是想让他说出来……”
陆秧秧还没说完,气息就变得呜咽了起来,眼泪跟珠子一样忽地就砸了下去。
她怕眼泪掉到晏鹭词脖子的药膏上影响药力,赶紧使劲地仰起脸,边哭便用手背去擦,但还是有一小滴眼泪溅到了晏鹭词的脸颊上。
她低头想帮他擦掉,但一看到他毫无血色的脸,她的眼泪就掉得更厉害了。
她觉得,都是她非要逼晏鹭词说,晏鹭词才会想要说的。
就是因为她的那点贪心,害得晏鹭词差点死了,还害得薛盈、段叔一群人都跟着担心……
她越想越觉得都是自己的错,仰朝天张大嘴、扯着嗓子就嚎啕哭了起来。
“哭得也太丑了。”
从陆秧秧提到禁言术起,薛盈就面露疑惑地想要说话,但看着铜镜里陆秧秧的情绪不对,她也就一直忍着没出声。。
但此时,薛盈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