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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晏鹭词亲她的时候, 陆秧秧明明能够非常义正言辞地拒绝掉,可当晏鹭词扬着他那张过于好看的脸,把少年的直白表现得淋漓尽致,仿佛他已经忍痛地让出了一大步、理所当然地要她亲他时, 她突然就说不出“不”这个字了。
被抱得高高的, 陆秧秧下意识揪住了晏鹭词肩头的衣料,
”我没说过要亲你……“
男孩子宝石般的眼睛里顿时就溢满了伤心,陆秧秧剩下的话顿时就说不下去了。
“你为什么不要亲我?”
晏鹭词委屈地问她:“我不好看吗?”
这种话, 要是换一个人说, 只会让别人觉得这人真是厚脸皮。
可说这话的人是晏鹭词啊。
漂亮男孩子沮丧的样子只会让人觉得心疼!
陆秧秧发现今天的晏鹭词实在太可怕了, 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尾音都能精准地落在她的心尖上。
以前她喜欢的明明就是那种温和淡雅、与世无争的人, 在他身边只要惬意和安心就好。
可晏鹭词跟她想要的一点都不沾边, 光是这张脸都已经很难令人安心了!更别提这个人抬手就是一片腥风血雨, 每时每刻都可能会闹得地覆天翻,跟她从小到大喜欢的根本就不是同一种!
……可她的心跳怎么就是慢不下来呢?
陆秧秧轻轻踢了他一下:“放我下去。”
晏鹭词看出这次得逞不了,没有再继续争取, 而是乖乖地把她放下了, 但眉眼间却显露出了浓浓的失落。
果然,陆秧秧毫无缘由就有了种自己做了坏事的感觉。
她看晏鹭词垂着头、一脸的落寞,犹豫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抬起了手,费劲地踮脚够到了晏鹭词的头顶,在上面拍了两下。
对上晏鹭词抬起来的眼睛,陆秧秧先严肃地出了声:“可以了, 不准再闹了。”
说完,她先扛不住地低着头错开了目光。
这一低头,她正好看到被自己扔到笼子里的两个药瓶。
她马上弯下了腰, 把降暑的药水洒到笼子里,然后把装药的瓶子拿起来,倒出了那颗给晏鹭词养身体的药丸。
“给。吃药。”
晏鹭词看着药丸,没有伸手:“怎么吃?直接吃吗?”
陆秧秧:“当然了。不然呢?”
晏鹭词:“那你喂我吃。”
陆秧秧装凶:“想我喂你,先让我把你手砍掉。”
晏鹭词手背朝下地伸出两臂:“给你砍。”
陆秧秧:“……”
他真的好烦哦。
连对他凶的机会都不给她!
……
不知不觉就在晏鹭词这里耗了太久的时间,陆秧秧不断地扭头看向渐渐西下的太阳,心中越发焦急,可即便如此,她却还是不想走。
明知道自己的这种状况很不对,明知道自己应该赶紧离开,但是又难以自拔,怎么都没办法行动起来,结果就是心里的罪恶感越堆越多,最后,陆秧秧又开始不开心了。
赶紧走啊!
走啊!
走!!!——
终于,她使劲地在心里呐喊了一声,鼓着劲儿霍得站了起来,攥着小拳头,头也不回冲出马车,一口气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不到晏鹭词以后,陆秧秧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坐到自己的床上,头脑开始恢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