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就更容易了,隐住气息一阵风掠过去就行,不会引起守卫的半点察觉。
当然,后来她过了明路、成了侍女就不用再担心这些了,拿着令牌让守门侍卫核查身份就可以进了。
可她现在想多带一个人进来就不一样了。
她作为侍女没有轿子、只能走路进,她带回来的人又不可能会隐藏气息,走正门一定会被发现。
要不她去看看段峥明在不在,要是能拿到印章,到时候把印章放进装人的麻袋里、跟人一起丢进院子,她再拿着令牌从正门进?
这可真是太迂回了……
“我跟你一起去。”
看出陆秧秧在发愁,晏鹭词给她出主意。
“我出去,有轿子。”
是个办法!
陆秧秧向晏鹭词点头。
“那你快点准备,我们一起出门。”
晏鹭词的准备无非就是额前的咒画和外出的装扮。
这是陆秧秧第一次看到晏鹭词画咒画的过程。
一开始她只是好奇,可随着浓郁的正红染料在雪白的额头上一点点勾勒出纤长缠绕的花丝,这种近乎妖艳的绝美场景让陆秧秧彻底失了神。
晏鹭词的余光看到了她。
他的小尖牙隐隐地露出了出来。
他轻声地喊她:“小师姐,呼吸啊。”
陆秧秧自己都没发现,她竟然一直望着晏鹭词,连呼吸都忘了。
回过神来,她赶紧喘了两口气,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要我给你也花一朵花吗?”
晏鹭词看向她,眼神中充满了兴致。
“不是咒画,只是一朵花。”
他蛊惑她:“我会画得很仔细,很漂亮,比我额头上的还要好看。”
陆秧秧:“不。”
晏鹭词眼睛垂下,直接就不高兴地把笔丢到了地上。
笔落地后滚了几圈,把红色的染料弄得到处都是。
陆秧秧才不管晏鹭词高不高兴。
被一个咒画师在身上作画意味着什么,她可是一清二楚,无论他说什么,她都绝对不会冒这种风险!
见他明目张胆做了没礼貌的错事后陆秧秧竟然还是不管他,晏鹭词拔掉头上的玉簪就披散着头发坐到了铜镜前,一脸不开心地开始梳外出的头发。
陆秧秧无事可做,眼神不自觉又落到了晏鹭词那里。
他又要梳花冠发髻了。
虽然他戴着花冠金饰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很好看,但每次出门都只戴花冠,其余的那么多宝钿花钗不就全浪费了……
晏鹭词看到陆秧秧在看他的发钗匣子,就把所有的匣子都推给她。
“你想要就拿走。”
“我不要。”
虽然这样说着,陆秧秧还是走到几个匣子前拨了拨里面成堆的发钿和珠钗。
每一个都相当好看。
她看了看晏鹭词:“你就不想换几匣别的戴一戴吗?”
晏鹭词歪了歪头,把梳子伸向她。
陆秧秧:“我来?”
晏鹭词:“嗯。”
陆秧秧其实在薛盈身边学了不少好看发髻的编法,一直都很想大展一番身手,但薛盈从来不准她碰她的头发,自己给自己编又很没意思,所以她经常会想,要是山谷里有小女孩就好了,她就可以每天给她编发髻玩。
这次晏鹭词主动递出梳子的举动简直太合她的心意,她决定就不客气了。
虽然他不是小女孩,但比她见过的所有小女孩都要漂亮,给他编发髻,肯定更好玩!
于是,接过梳子,陆秧秧激动地就梳了起来。
但她一激动,对力道的掌控就有些不好,一不小心就把晏鹭词的头发揪掉了两根。
她在心中倒吸凉气,偷偷地把揪掉的头发握到了手里,就当没这回事。
可她一抬起头,就在铜镜中和晏鹭词对上了视线。
男孩子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她,早就把她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了。
陆秧秧只好把藏起来的两根头发还给他。
“对不起。我轻一点。”
“没关系,我一点都不觉得疼。”
晏鹭词摇头,还乖乖地对着她笑。
“我娘死了以后,就没人再给我梳过头发了,你帮我梳头,我觉得很开心。”
他这样一说,陆秧秧更紧张,一不下心又揪掉了好几根。
但晏鹭词真的完全没有喊过痛,乖乖巧巧的任她摆布,让陆秧秧的心情越来越好。
以往只有她被薛盈按在铜镜前摆弄的份儿,叫一声痛就会被骂娇气,可现在她居然也可以这样随便地摆弄别人了!真的好好玩!
陆秧秧抱起新的一盒的宝钿花钗,继续给他往发髻上挨着个地试戴。
……
一番用心后,陆秧秧总算是点了头。
“好了。”
她松了一口气,顺手给晏鹭词选了一张面纱。
晏鹭词接过面纱戴上,然后又坐在那里乖乖地等。
陆秧秧奇怪地问他怎么坐着不动,他才开口:“衣服。你还没给我选衣服。”
不久后,陆秧秧站在了晏鹭词的衣箱前,突然疑惑她为什么还要给他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