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三十三章

姜妁并不想与这个古怪的和尚有何牵连,一来她勉强也算是个异世客,这和尚看上去有两把刷子,倘若被他看出不妥,恐怕大为不妙,二来静渊的示好来得突然,很难让人不做怀疑。

“不知住持如何投名?”姜妁兴趣缺缺的了个哈欠。

她这行为颇为冒犯,静渊却也不生气,只说:“待殿下此行归来,自会得见。”

姜妁对他这副故作高深的模样没什么兴致,转身上轿:“既然如此,咱们下回再见。”

那边起棺的事宜已经差不多,两幅棺椁要一同抬去宁国公府的佛堂,由静渊等人彻夜诵经,待明日便随姜妁一同出京。

*

次日一大早,姜妁还没等素律喊她,便自己爬了起来,洗漱完毕后前往宁国公府,带两副棺椁与宁国公夫妇一同出发。

只是宁国公夫妇带着棺椁直奔祖地苏州,而姜妁有任务在身,沿途要查证抄家,得费些时候。

姜妁进去给白菀上了一炷香,磕了个头。

回身时便见白二爷站在后面欲言又止,手里还拿着一炷香。

姜妁只瞥了他一眼,转身便往外走,她知道,白二爷是来听嘉成皇后消息的。

因为建明帝这几日正为瞒报灾情一事头疼不已,嘉成皇后与西平王勾结谋反这事儿便一直搁置着,各自关了起来什么消息也没流出来,就连姜祺也被幽禁在宫中不得外出。

白二爷迟迟不得消息,自然着急上火,平日里捧着他的人也不见了踪影,让他连个问事儿的人都没有。

好不容易得知姜妁要来宁国公府扶灵,白二爷哪里还坐得住,巴巴的一大早便过府候着,就连宁国公夫人的臭脸也顾不得了。

这些年来,白二爷因着国丈的关系,被捧关了,下意识便等着姜妁开口问他,谁知姜妁连眼皮都不抬,径直往外走。

白二爷又拉不下脸叫停姜妁,只得眼睁睁看着她走远,等他反应过来想喊时,上前追了几步,却被穿着银甲的公主卫眼神冰冷的挡了回来。

唉声叹气的看着姜妁走上马车,白二爷又反应过来想去问一问宁国公时,却被下人委婉告知宁国公夫妇也已经离开,让他趁早离开国公府,因为主人不在家,国公府要闭门谢客。

姜妁这头,一挑开门帘,便瞧见大喇喇坐在她的软榻上喝茶的容涣。

“你的马车在后面,”姜妁皱着眉撵人。

容涣一手支在矮几案上,手掌托着腮,歪着头看姜妁:“作为殿下的枕边人,自然是殿下在哪儿,奴便在哪儿。”

他今日少见的穿了身绛紫色的阔袖长袍,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的敞着,露出一片光洁的胸膛,修长的锁骨一览无余。

平日里规规矩矩,用发冠竖起的墨发,这回却四散开,只用一根月白的绸带拢在脑后,鬓角的发丝随着风轻晃,粉润的唇开阖,衬着他流转的眼波,以及那张俊俏的面容,倒还真有几分侍宠的模样。

容涣这自称在姜妁唇舌间捻过几转,不得不说,他这幅任君采撷的模样,恰到好处的勾得她蠢蠢欲动。

素律识相的退了出去,和乔装扮成车夫的杨昭一同坐在外面大眼瞪小眼。

“做男侍要有男侍的样子?”姜妁的眼神一寸一寸滑过容涣,指尖勾着自己脖颈上披风的系带。

容涣倾身过来,揽着姜妁的腰将她安置在软榻上,一边抬手解开系带,将她整个人从披风里剥出来。

她内里穿得单薄,除了贴身的齐胸襦裙外,便只有一件薄薄的纱衣。

容涣单膝跪在姜妁身前,仰头望着她,双眸满是溺人的温柔:“冷不冷,要不再让人加个炭盆。”

姜妁摇摇头,指尖顺着容涣面上的轮廓游弋,滑过他的唇,最后轻轻勾起他的下颌,水眸中盛着惑。

“伺候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