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的众人怔愣的看着,门前娉娉婷婷站着的美人,精致的面容上毫无表情,头微微往上扬,周身气势高傲,不怒自威,身后的铁甲士兵亦是气势如虹,被她锐利的眼眸所视,只觉得油然生畏。
宁国公看着那一队行兵也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站起身朝姜妁躬身行礼,道:“臣,见过永安公主,公主万福。”
姜妁下巴一抬,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应了他这个礼,而后又朝他虚虚福了福身,算作行礼。
宁国公夫妇哪里敢受她的礼,一边摆着手一边别开身去。
素律看着有些失神而无动于衷的几个族老,眼眸一利,呵道:“大胆,见着公主不立即下跪行礼便罢了,竟还敢直视公主玉颜,你们有几颗头够砍!”
这几人本就是白家族中耆老,平日里也颇受人尊敬,今日被个小姑娘呵斥了不说,还挂上了为老不尊的名头,一时之间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白太姥爷正欲发作,那几欲拔刀的黑衣女子都没能吓到他,却被姜妁那冷眼一瞥,冷汗爬了满背,只得憋着一口气,站起身朝她行礼。
旁的几个族老,见最讲长幼尊卑的白太姥爷都乖乖行礼,便也只好跟着站起身,异口同声道:“草民叩见公主殿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姜妁却连一个眼神都懒怠落在他们身上,迈着步子往里走,上首的宁国公和宁国公夫人站起身给她让位置。
“不必了,本宫喜欢坐在堂下跟他们一一对峙,”姜妁一摆手,将宁国公夫妇分别按回座位上,唇边噙着笑,一边说着话,一边扫过白家族老。
姜十五从一旁端来一张太师椅和一张高几,往堂中一摆,素律又用丝绢在椅子上铺了一层,而后才轻声道:“殿下,请。”
姜妁一撩裙摆,在椅子上稳稳落座,翘着腿,笑意盈盈地看着众人,她的视线所到之处,几个族老无一不是别开身形别开眼,无人敢与她对视。
素律熟练地取出自备的茶具,用火折子点燃明火,怡然自得的替姜妁烧水煮茶。
“你们刚才是谁说,本宫母后动阴宅,要问当今皇后的意思?”姜妁的指尖在太师椅的扶手上轻扣,视线徐徐滑过众人。
没人敢说话,但他们的视线都纷纷落在白太姥爷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见姜妁看过来,本欲不再言语的白太姥爷瑟缩了一下,转念又一想,自己好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怕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娃做什么?
这般想着,他便仰起脸,梗着脖子与姜妁对视,理直气壮道:“老夫的话并没有说错,当今嘉成皇后,先是皇后,再是白家的一份子,动阴宅本就是大事,说要问过嘉成皇后的意见又有何不对?”
姜妁虚着眼看白大姥爷,她极少和白家联系,从上一辈子到这一辈子,这还是她头一回踏进宁国公府的大门,除了宁国公夫妇,对白家旁的人一律没什么印象,一时也认不出来他是谁,便转身去问素律。
素律只看了白太姥爷一眼,便道:“不是什么要紧人物,是隔了几房的太姥爷,如今是白家的族老,便说得上几句话,好像与白二老爷一家走动颇为频繁。”
她口中的白二爷,便是宁国公的胞弟,嘉成皇后的生父,只是宁国公兄弟在白菀死后,还是皇贵妃的嘉成皇后拿稳皇后宝册以后,便彻底分了家,如今虽算不上是老死不相往来,平日里遇上也不会多说几句话。
姜妁了然,原来是嘉成皇后一派的人,难怪口口声声要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