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章

姜妁拍了拍她的手算作安抚,柔声道:“不论是皇后还是贤妃,这两人谁敢动本宫?”

玄猫也跟着叫了一声,从姜妁的肩头轻盈的跳下来,轻蹭她的裙边。

姜妁朝这猫儿笑了笑,便抬脚往里走,玄猫跟着她,亦步亦趋。

她缓步行至殿门,入眼便是满地碎瓷,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嘉成皇后正颓坐在地上,不远处是气息奄奄的柳嬷嬷。

建明帝见姜妁来,僵硬的脸动了动,却并不出声,只招手让她进来。

姜妁提起裙摆跨过门槛,玄猫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跟着她的脚步走进去。

嘉成皇后喜花草,懿宁殿的花厅里最是姹紫嫣红,而此时,她精心爱护的花花草草,无一不是花折盆碎,肮脏的泥土和破碎的花枝碾了满地。

建明帝疾言厉色的坐在上首,身旁是端庄大方的贤妃,与之相反的嘉成皇后还坐在地上,发髻散乱,钗环满地都是。

感受到姜妁探寻的视线,嘉成皇后颤抖着捂脸别开头,却还是遮不住她保养得宜的脸颊上清晰可见的掌印。

姜妁挑眉,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又路过同样狼狈不堪的柳嬷嬷,她俯趴在地上,双目紧闭,口唇外还在淌血,下半身遮着一件衣衫,上面氤氲着血迹,恐怕刚被用过刑。

若不是还能看见柳嬷嬷背部轻微的起伏,姜妁都以为她已经一命呜呼。

姜妁寻了一张干净的太师椅落座,玄猫跳上她的膝头,乖巧的趴俯着,摸了把猫毛,她挑眉问道:“不知父皇深夜请儿臣来,有何要事?”

建明帝阴鸷的眼死死盯着姜妁。

盯了半晌,见她还是这般神态自如,建明帝才缓和了神色,冷声道:“方才那般大的动静你不知道吗?”

“儿臣向来睡得好,若不是人命关天的要事,素律不会来扰人清梦,”姜妁说着便打了个哈欠。

建明帝看她的模样不似作假,心中的怀疑散了不少,还是冷硬道:“有人在西清殿纵火。”

姜妁乜他:“死人了吗?”

建明帝被她这一句反问噎得够呛,他总不能跟姜妁说,确实没死人,可是他藏在西清殿的好几十个姑娘凭空消失了吧。

姜妁却像是没瞧见他难看的脸色一般,自顾自的说:“便是死了人,也跟我永安殿无甚关系吧?”

建明帝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又见她站起身抱着猫要走,忙问:“你这是做什么?”

姜妁面露无辜,摊手道:“父皇请儿臣来,难道不是想问永安殿有无人员伤亡?儿臣已经如实告知,想来应该可以回去再睡会儿了吧?”

建明帝气得倒仰,猛地一拍桌子:“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玄猫被他这一声厉喝吓得周身一凛,爬起身便朝建明帝满是威胁的哈气。

姜妁将它抱在怀里安抚,嗤笑了一声,又在太师椅上坐下道:“儿臣向来驽钝,还请父皇有话直言,莫要跟儿臣绕弯子,儿臣听不懂。”

建明帝被她这一番自污的话语,气得面青口白,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

一旁的贤妃忙给他斟了杯茶,从腰间的瓷瓶里倒出一枚深褐色的药丸子,化进水中,而后才端给建明帝,满脸担忧道:“皇上莫着急,气大伤身。”

姜妁眯了眯眼,看着贤妃毫不避讳的动作,看着建明帝也毫无异议的端着茶碗一饮而尽。

建明帝一口气将整碗茶水喝尽,而后便如同脱力一般,整个人瘫在座椅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贤妃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胸膛,替他顺气,一边转头目光柔和的看向姜妁:“永安许是误会皇上的意思了,皇上请你来,不过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近日在宫女内侍间大肆传播的流言。”

见贤妃不与她绕弯子,姜妁也不装聋扮傻,径直问道:“整个行宫都传遍了,本宫若说不知道,岂不是在装傻?贤妃娘娘如此问本宫,难道是怀疑这个谣言是本宫传出去的?”

贤妃唇边的笑意不减,甚至更显柔和,道:“非也,散播谣言的罪魁祸首,已经招认,”说着便指了指无声无息的柳嬷嬷。

下一瞬话锋一转:“可是皇后娘娘说,是永安你听说西清殿的鬼魅蛊惑皇上,是以,才一把火烧了西清殿。”

作者有话要说:赶榜aaaaaaaaaaa,有什么诡异的bug容我赶完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