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死前病的很重,白皇后还曾让傅长生千里迢迢带太医去西南,可也没能救回来。
临终前,曾拉着傅长生的手,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为臣者,唯忠义二字,必不可忘。”
“你爹教你的忠义,被你记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姜妁思及傅长生的种种作为,越想恨便越深,忍不住抬手抄起桌上的茶碗朝他狠狠砸去。
傅长生不躲也不让,茶水劈头盖脸泼了他一身,茶碗砸在他的额角发出一声闷响,继而滚落在地,应声而碎,碎裂的瓷片沾着鲜红的血迹铺了满满一地。
“殿下……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随身伺候傅长生的蓝衣太监眼观鼻鼻观心的垂着头,悄悄的挪脚往后退,他恨不得此处能有个地缝让他就地钻进去,听了这等要命的秘辛,也不知今晚他还有没有命活着走出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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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妁知道他其实更想问自己是怎么发现的,忍不住笑了一声,脸上的嘲讽之意越发明显:“这重要吗?比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母后达到你那些肮脏的目的还要重要吗。”
“殿下,算奴才求您,”傅长生彻底慌了,他筹谋许久的计划在这一刻彻底落空,近乎哀求地看着姜妁:“把人还给奴才。”
姜妁无动于衷的看着他,眼底却缓缓沁出泪水,她扯了扯唇角:“当年我跟我母后,就是这样求建明帝的,当时你在哪儿?”
傅长生已经无暇顾及姜妁所问,妄图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抬手避开后,竟在满地的碎瓷片上猛然跪下,语无伦次的哀求道:“奴才求求你……求求殿下,这个人对奴才很重要,奴才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奴才只有这一次机会,陛下对娘娘满怀愧疚……”
小太监被傅长生这突然下跪吓得一激灵,忙跟着跪下。
“你闭嘴!”姜妁厉声打断他,抬脚便朝他肩膀狠狠踹去,看着被她踹翻在地的傅长生挣扎着想要爬起,被瓷片割破的手掌膝盖鲜血直流,满地都是灼眼的红。
她的眼泪珠连落下,脚下不松力,狠狠把他往地下踩,一边嘶声质问他:“他对我母亲满怀愧疚?怎么?你连她仅剩的东西也要利用殆尽吗?你找来个和她相似的人给他做替代品,可我的母亲仍旧冤屈,本应属于她的,却被回报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建明帝和你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向那个替代品宣泄你们的愧疚,而我的母亲,她得到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到最后还会被你们那个替代品彻底替代,被遗忘,再也没有平冤的可能!”
“不是的,不是的!没有人可以替代娘娘,那不过是个假的,”傅长生被踩得匍匐在地上,毫无仪态的疯狂摇头,碎瓷片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嵌得更深,血腥味开始向四周飘散。
“滚!”姜妁彻底忍无可忍,俯下身揪起傅长生的前襟,扯起他的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让他看见自己眼底深刻入骨的恨:“人,本宫是不可能还给你的,有本事,你就从本宫手里抢。”
“说不定你现在派人前往九黎山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