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素律,你是不是永远不会背叛本宫,”姜妁答非所问。

素律惊起一身冷汗,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会引得姜妁如此问,白着脸跪在地上,带着哭腔的话音微颤:“奴才一腔忠心天地可鉴,若有一丝一毫背叛殿下的心思,必叫奴才遭天打,不得好死!”

姜妁没有起身去看她,她只是想起了前世劝自己珍惜洞房花烛夜的素律,突然笑了一声:“倒也不必如此。”

她如今有许多供驱使的奴才,素律跟她最久,她在冷宫吃糠咽菜时,素律这个倒霉蛋便跟着她,一直跟她到荣华富贵。

姜妁很好奇,当时的容涣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说动素律转投他,亦或是素律早就背叛了自己。

不过眼前人本就非彼时人,揪着如今不曾发生的事不放,本就不是姜妁的性子,等他们再走出那一步时,再翻脸不迟。

“起来吧,本宫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姜妁滑入水里,墨色的发在水间飘荡,碧水幽幽,墨的发雪色肤,容色美艳,犹如传说中的东海鲛人。

素律惊魂不定的站起身时,姜妁从浴池的另一边探出头来,扶着池边随水波起起伏伏,池水的凌凌波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人都有意气上头之时,何况本宫呢。”

“他们在试探本宫,妄图让本宫以为姜棣也对容涣起了心思,如果本宫当真珍视容涣,要么会与姜棣结仇,要么迎合姜棣与容涣反目,二者中其一,对姜棣背后的人而言,百利无一害,毕竟,本宫占着父皇的宠爱,倘若日后本宫带着父皇的宠臣倒向他们的对家,那可是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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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素律作为姜妁的贴身宫女,对她和容涣那一层似是而非的暧昧再清楚不过,虽然这并不是秘密,但旁人多以为是姜妁追着容涣不放罢了。

“姜棣不过是床榻间的喜好上不得台面,又不是个天性荒唐糊涂的,在此之前,你可曾听说过姜棣去过南风馆?怎么这回本宫寻着个倌儿追去南风馆,他却恰好也在那儿?还见色起意要与本宫争抢。”

“姜棣想试试本宫的底线,那就让他瞧瞧好了,本宫也想知道,姜棣找了个这么像容涣的下作人恶心他,他会招来容涣怎样的报复。”

姜妁派出去的公主卫,过了三日才回府复命,他们来时,姜妁正带着素律及一众男侍在湖上泛舟饮酒。

见他二人出现,素律挥了挥手,丝乐之声戛然而止,连窗边提笔作画的男子也停了笔。

“下去吧,等本宫得空了再去瞧你们,”姜妁指尖捏着青玉琉璃的酒杯,环望四周,看他们一个个无声无息的退去,只觉得自己真是当局者迷,如今一跳出来,细看她这一府的男色,竟无一人不似容涣,或是眉眼或是身形,甚至还有因笑貌颇为似他而收录的。

偏她又贪欢,难怪有人不惜利用姜棣来试探自己,好歹捏住了容涣,也算是捏住了自己的死穴,只是不知道容涣是不是当真那般好拿捏。

姜妁想起那个死于容涣刀下的男侍,抬手将杯中酒饮尽,示意跪在地上的姜一姜十说话。

永安公主卫分明暗两队,侍卫长明铎带五百侍卫在明,姜一另带十五人在暗。

姜一面相生来严肃,面无表情时甚至有些吓人,这会儿他脸上带着少有的难堪,哽着嗓子道:“属下有辱使命,请殿下责罚。”

姜十的性子要跳脱些,如今的模样却与姜一如出一辙,捏着拳咬牙切齿的说:“怪属下疏忽大意,避过了六皇子的侍卫,却不知六皇子也身怀武艺。”

姜妁并不意外,上辈子的姜棣便是战死沙场,能领兵作战,他的武艺必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