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真真尝了一条,便没了兴致,闲闲的坐着。
季嘉嘉让丫头把食盒呈上来,献宝道:“我们真真做的酸角糕,解腻最好!”
命小丫头一人面前放了一碟子。
白瓷碟子里琥珀色的酸角糕,摆成漂亮的花瓣,让人忍不住拿起小签子戳起来尝一尝。
永泽尝一口后,笑骂季真真:“好啊,这样可口的糕点,你竟然现在才拿出来。”
季真真讪讪,把自己那份端到她面前,讨好道:“看到材料才想起来做这个,诺,你多吃些。”
看到这一幕,季嘉嘉紧张了一下,起身端着自己面前的酸角糕,亲送到永泽面前,柔美笑道:“既然喜欢,我这份也给你。”
回席的时候大袖不小心带到杯子,哐当一声,酒水泼了出来,恰好洒在了季真真那份酸角糕上,而后溢出盘子,流了一桌子,滴滴答答,淋了些许在永泽衣摆上,红红绿绿,狼藉不堪。
她被吓了一跳,慌忙拿起帕子帮擦拭,嘴里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看我这毛手毛脚的。”
永泽眉心直跳,忍了又忍,推开她的接触,挤出一丝笑来:“无碍,换一身就是。”
季羡元描补:“我让人预备下了客房,不如换下来,顺便午休。
过会我们一起去钓鱼,真真也去歇息准备一下,等钓上鱼,给他们露一手你脍鱼的手艺。”
季真真看一眼季羡元,他使唤人可真不客气啊。
呆着这里也无趣,跟着丫头回了房。
客房里收拾得整洁干净,窗外便是涛涛江水,一些船只飘荡在上面。她无所事事靠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看外面的景色。
香炉燃着淡淡的熏香,她恍恍惚惚闭上了眼。
忽然被人摇醒,迷迷糊糊睁开眼,是昨日那人。
他伸出指头,在嘴巴上虚了一下,抱起她从窗子翻身一跳,季真真吓得闭上了眼睛,感觉身子晃了一下,落在江里的一艘乌篷小船上。
小船慢悠悠晃在江心,如鱼过无痕。
季真真想大声呼喊,身子好似落在了泥泞里,提不出一点劲,喊出来的声音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这又是怎么了?
裴扬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汁液,手里捏着一只小勺,喂了她一口。
季真真闻了闻味道,刺鼻的酸味让她几乎要留下泪来,忙扭头躲在一边。
裴扬叹了口气,解释道:“你屋子里的熏香里有致幻剂,女子闻了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这是老醋,恰好能解。”
是长安权贵玩弄平民女孩的惯用手段。
季真真悚然一惊,不用裴扬催促,就着他的手灌下整整一碗,酸得她牙都要掉了。
挣扎着起来:“你快送我回去,永泽她们还在那家黑店。”
裴扬将她推回小榻,冷笑:“你照顾好你自个罢,永泽身份尊贵,不会有事,至于其他人,你觉得这家店敢算计京中贵人么?”
季真真沉默了,回想了之前的事,好好的,季嘉嘉为什么把她的酸角糕给毁了,想必那糕里被她放了佐料。
一计不成,又换了熏香。
他们为了他把她推给二皇子,可真是不予余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