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假死了。”楚狂人见自己终于占了主导权,不由冷笑的极快说道
“我看就是昆仑弟子眼瞎,随便找一个人都能看出你笑的多假。”随即又重了语气“哦,对了。也许大家之所以不说出来,就是为了照顾苏首席脆弱的心灵呢。”
这话句句带刺,稍微有点血气的男人都会被挑起些许怒气。
楚狂人眯了眯眼睛,恢复了往日镇定自若的残忍,冷眼看着青年面色剧变的样子。
若是宋缺被这样骂,恐怕早要怼回去。却见青年苍白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露出欣喜之色肯定道“你说的对。”
他就知道,自己扮伪君子上没有任何问题,楚狂人这不就一眼看出来了本质?
楚狂人:???
刺客疑心,昆仑首席的脸皮怕是厚如昆仑,拿刺客的刀是划不开的。
刺客锋利如刀的言语像是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面,离奇的反弹回来——反而把刺客气的半死。
楚狂人轻佻的神色阴翳起来。
苏城可以想象到此时楚狂人定然是不悦的,但还没有到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地步。
还差一把火。
屋子漆黑一片,青年不紧不慢摸索着小案上的茶壶,仪态优雅的往两个杯子里倒着。
而后青年自己拿着一杯一饮而尽,又把另一杯递给神色阴翳的楚狂人。
“别气了,”青年像是在宽慰一个老友“某有那个大病,麻烦你多担待一二。”
话说的多了,外加上这夜里被反复气个半死,刺客倒真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看青年将自己杯里的一口饮尽,也就失了警惕,毫不客气的拿过来牛饮起来。
刚入喉咙,楚狂人就呛得干咳起来。
这茶味道好生古怪,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子奇怪的草药味,喝进肚子里也改变不了有股味儿留在嗓子。
他放下杯子,当即抱怨道,
“昆仑首席就连好点的茶都没有?”
青年好脾气的要帮刺客顺顺气,却被刺客手中的刀挡了去路。
刺客的眼睛尖,在黑夜也看的真切,昆仑首席脸上挂着那堪称古怪的笑容。
“忘放冰糖了,”青年若有所思,良久后似是在认真询问他一般
“不知这调养身子的药汤感觉如何?良药苦口,利于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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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还是稳了稳,没有直接说出来我觉得你有病需要吃药治疗,但这也和直接说出来没差别了。
楚狂人:???
饶是圣人,被三番两次戏弄恐怕也会生了怒气,更何况楚狂人生性残忍暴虐,否则也不会当了杀人如麻的刺客。
楚狂人当即抽出长刀,发出“铮——”的刺耳响声,也忘了之前的话,发了狠向青年劈来。
那刀“唰”的一下子划过,苏城却拿着柔软的眉山远黛有条不紊的接了下来,不与这招的威势正面接触,反而是让极软的草将极刚的刀刃一缠,四两拨千斤打了回去。
二人在小小的空间中施展不出身形,干脆肉搏起来,刀极刚、草极柔,可苏城硬是拿着极柔的草对上楚狂人手里极刚的刀,短短一会就对上数十招,打的二人皆是大汗淋漓。
“教你的第二个道理,刺客不该拿着长刀,该拿的是像眉山远黛这样又小又不起眼的兵刃。”
最厉害的刺客竟是一而再,再而三被外行人教杀人的道理。
闻言,刺客更是怒极,从腰间抽出另外一把刀劈来。
这是刺客从未拿出过的刀。
刀是弯刀,稍不在意就会被刀身划出小口子流血,更何况刺客的刀时而旋着,时而直击,在黑暗中叫人摸不出规律。
刀的招式不像刀客光明正大的直接刀法,反而像是毒蛇吐着信子、绕着身体缠住敌人,把对方的血一点点放干。
苏城的剑势也跟着刺客的剑势改变,刚才是以柔克刚,现在刺客的刀也走的是“阴”,透着一股子阴冷残忍的气息在,青年的剑索性就至刚至阳,手中的草不再像之前那般柔软,反而成了天下至刚的剑,气势恢宏,剑招上不避不藏,硬碰硬接下每一道阴招。
见青年使出的只有一个“基础剑法”,刺客万分不满道“怎么,苏首席现在还要藏拙?可是瞧不起楚某?”
苏城:……不是,这里只会基础剑法呢。
可面色依旧平静,淡淡的说道“你还不配让昆仑首席出剑。”
刺客暴怒,挥弯刀的速度更快。青年一时不察,手臂被弯刀不经意划了道小口,逐渐发现有些不对——自己浑身上下居然卸了几分力气,竟逐渐接不住刺客又狠又厉的剑招。一时不察被弯刀挑开手中的眉山远黛。
失了兵刃的青年向后退着,可很快是被逼到角落,脚下一绊将床头小案绊的颤了三颤,“噼里啪啦”碎上一地瓷杯子。
小案上的灯烛落在地上,“碰——”地亮起一道昏暗的烛光来,将习惯黑暗的楚狂人亮的一瞬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