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身为魔世之主,自然好奇,这‘击退’魔世的英雄是什么样的人。”永夜皇轻蔑地冷笑一声,“没想到还是一名吃奶的黄毛小子,真是不堪大用。”
赤羽不禁沉思起来:“(她与俏如来还有战约,如此公然挑衅,激起众怒,是为了……)”
“可恶啊,她竟敢侮辱盟主,俏如来啊……”
“闭嘴!”永夜皇侧目震飞说话的群侠,“蝼蚁要有蝼蚁的自知!你们能活命,是本皇的恩赐,本皇不介意现在收回这份恩赐!”
见永夜皇抬掌就要开杀,俏如来立刻出言阻止道:“夜皇,快住手!”
“喔?想救他们,可以啊。”永夜皇逐渐扬起嘴角,愉悦的语气越发明显,“明日,达摩金光塔,用你的性命,来阻止本皇吧。”
“夜皇?!”俏如来还来不及劝解,便被群侠的声潮淹没。
永夜皇轻蔑地扫视众侠士:“无知蠢类,哈哈哈……”
低沉阴森的狂笑声中,永夜皇的身影化雾消散,留下激愤的中原群侠、忙于安抚群情的俏如来、眼神凝重的赤羽,以及若有所思的欲星移。
永夜皇远远看着俏如来,唇边噙着冷酷的讥笑:“你的弱点,再明显不过了。师弟,成为吾选定的英雄吧。”
群侠散去之后,俏如来静默而立,一手按在心口,一手攥紧佛珠。
“俏如来,鳞族欠你一个人情。欲星移,也是。”欲星移对着俏如来行了一礼,随后念着诗号离开无极山,“观星望斗惯幽居,一片神鳞渡太虚。伯仲分时同绶冕,虹蜺过处尽疆舆。”
“(欲师叔……)”
赤羽忍不住上前关心道:“俏如来,你没事吧?”
“俏如来无恙。”俏如来平静地转过身,对赤羽说道,“赤羽先生,我们离开吧。”
“吾一向如此卑鄙,不是吗?”永夜皇背手转身离去,“旧局方罢,新局,才刚刚开始。”
责任已了,为何仍要作茧自缚?为何总要伤害别人,伤害自己?
“情,只是枷锁。”永夜皇不禁自言自语,“死,才是解脱。这是吾的执着,从未改变。这一醉,太长了。风月无边……干杯。”
“戏笑浮生沉醉梦,长眠倦宿枕黄粱。因果纠缠或天意,一朝酒醒全是空。”
云顶高崖之上,永夜皇极目远眺,将千里之景尽收眼内。
“吾一向不喜先手,这次破例。”永夜皇看着一履岩的方向,“施压,便是吾的第一步。玄之玄既然接下盟主之位,便不可能轻易放下。今日之事只是给他提个醒,英雄,不是这么好当的。”
“若他想要稳坐盟主之位,必先除去吾这个威胁。但他杀不了吾,只能寄希望于俏如来。玄之玄的伤势不重,明日便能带领尚同会,前去达摩金光塔。”
“俏如来,若你不能尽全功,等待你的,便是新一轮的施压。黑瞳名单、龙涎口、道域之仇,中原、海境、苗疆,若是不够,再加玄狐。”永夜皇忍不住翘起嘴角,“现在一无所有的人又是吾了。要吾败,唯有死,而死,就是吾的胜利。这一局,无解,除非你死,但本皇,绝不允准。”
约定的期限已至,永夜皇自龙晶王座上睁眼:“幽灵魔刀在鬼祭贪魔殿。你们的打算,会是将遗物分隔两地,一劳永逸吗?如此,正合吾意。但这件事,必须经过确认,知会邪皇。”
永夜皇抬手开辟通道,随即带着王座滑行后撤,错开射来的诛魔剑气:“故技重施,无用。”
说完,永夜皇抬掌还击剑气来处,身影连同宝座化光进入,霸气地坐在肉身舍利之前:“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英雄。”
俏如来持剑看着座上之魔:“我们昨日才见过,夜皇忘记了吗?你还为俏如来送上一份大礼。”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永夜皇的语气缓慢阴冷,“久,太久了,久到吾很想,现在就开杀。”
“那夜皇还在等什么?”俏如来紧握墨狂,双目紧盯永夜皇,提防她出手抢夺紫金钵。
永夜皇沉默了片刻,抬眸与俏如来对视:“如果吾认败,能将幽灵魔刀……还给本皇作纪念吗?”
俏如来垂下眼帘:“抱歉,只有这件事,俏如来不能答应你。”
永夜皇冷笑一声:“呵,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