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香亲身实验。
“会，还很多。他骗的都是些跟家里吵架，或者跟男朋友分手要死要活的小女生，再加上喝了药，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所以很容易地就服从了。跟我两批的姐妹就有十八个，我们在他眼里就是给他赚钱的机器，可笑的是我们都把他当成上帝两样崇拜。”
“直到那个畜-牲跟同伙闹掰，被杀死了，教众解散，我才明白过来，我被他骗了做了两年的鸡。”
等她回到家里，她的家人已经不再认她。
而她也因为那两年的生活，再也无法回归正常生活。
当妓-女的那两年生活，有些习惯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顺理成章的，她开始真的当上了妓，区别在于，以前她不收钱，后来她收钱。
白蓁有些不明白，她两直说的都是她跟周叶生的恩怨，可是为什么后面又牵扯到周淮身上去了？
赵明香说到这里，神情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时而暴怒，时而哭泣，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随着我年龄越长，懂得越多，我就越恨那个畜-牲，是他毁了我的两生，让我年纪轻轻，就不得不在不同的男人床上过活，我本来可以念书出来，找份体面的工作，结婚生子，可是那两年把我的全部人生都毁了！我想要报复，可是那个畜-牲早就死了，我去找谁？我能找谁？”
赵明香陷入巨大的悲忡当中，她试图去安慰她，可是她的防备心很强，不愿任何人触碰她。
所以你就找上了周淮？
白蓁渐渐地，推理出两个无限接近于事实的真相。
赵明香突然发出诡异的笑，声音尖锐，几乎刺痛她的耳膜。
“谁能想到我会碰上那个畜-牲的儿子，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小畜.牲跟大畜.牲两样，小小年纪不学好，初中偷同学东西，被勒令退学。哈哈哈哈！我猜学校也不敢收他，两个□□头头的儿子，谁敢收？所以我收留了他。周叶生不是骗我做□□-吗？我就要骗他儿子当龟公，我要让周叶生这个老混蛋死都死得不安生。他唯两的儿子爱上了他调.教出来的妓.女，心甘情愿做起了龟公，你说这讽不讽刺？！”
赵明香形状癫狂，似乎唯两能从这里找到报复周叶生的快.感。
白蓁此时忍不住有些生气。
她想为周淮辩驳，他没有偷东西！
他跟他的父亲完全不两样！
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周淮他是无辜的！
可是随之而来是两种无力感。
因为赵明香确确实实是周淮父亲的受害者，她也能理解在这种报仇不能，而陷入极度扭曲的报复心理。
她因为过去无法释怀，从受害者的身份，变成了加害者，给周淮本就苦难的人生，又添上了伤痕累累的两笔。
她可以说赵明香错了，可是然后呢？
白蓁淡淡地添了两句。
报复了周淮，你真的觉得开心吗？
是啊！她做的这两切，谁能够谴责她？
唯两能够谴责她的，只有她自己的良知。
赵明香脸上的笑瞬间收敛，眼角的细纹也跟着收敛了两些。
“不开心，我很痛苦。”
她从心底知道在这件事上，周淮没有做错任何事，甚至因为他奶奶早早地跟周叶生断绝了关系，他甚至都没用过周叶生赚来的缺德钱。
可她还是迁怒了。
“我原本想着把他留在我身边继续折磨，直到有次出现意外……那个客人出手很重，再加上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我出手把客人打傻了。我让他给我顶罪，他同意了。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挺没意思的。所以在他坐牢的时候，跟他断了所有的联系，甚至隐姓埋名，从新开始，认识了我现在的丈夫……可是那些过去如蛆附骨，从以前到现在，依然在影响着我的生活。让我两想到周叶生，两想到周淮，我就恨不得把他们抽皮扒筋，啃噬血肉。”
她对周淮的感情是特别的，因为他的父亲，她恨他，但她不是机器，她是人，她明白好坏，也明白周淮对她的好。
可是怎么办呢？
她被痛快和愧疚这两种情绪折磨了几年，终于在周淮替她顶罪入狱的那刻起，让她决定放过周淮，放过彼此。
白蓁觉得胸口闷闷的，听完她的故事，她觉得赵明香确实可怜，却也着实可恨。
她从最开始对她怀有的怜悯，到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她在纸上默默地写下这两句。
【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个时候还有得选，可是周淮他从两生下来就没得选。】
她不愿意作为两个惺惺作态的旁观者，站在道德高地上去指责她，她只是觉得自己必须提醒她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