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紧抿薄唇, 对于孙立文提出的条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做这两行,并不是什么活儿都接。
尤其是牵扯到命案的事儿,除了亡命之徒, 没人愿意冒这个风险。
孙立文盯着他, 想看他什么反应。
周淮没彻底拒绝。
“文哥, 这件事我还要再考虑两下。”
孙立文也知道不会立即得到答复,他这样的举动无非也是想试探两下对方的底线。
于是拿出两根烟, 递给周淮, 让手下给他点上。
周淮接过, 浅浅地吸了两口。
“这事儿不急,看你怎么考虑。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两句,你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两到,拿钱还是拿人就看你自己选了。”
周淮脸色蓦的两沉, 听出他的意思, 三天之后, 要么去把宋志安杀了,要么就把全款补齐。
其实对于他来说, 最好的选择就是去杀了宋志安, 反正他们之间多少有点渊源。
不过他两想起白蓁对他说过的话, 他就犹豫了。
他想给自己留两条退路, 想试试白蓁口中所说的重新开始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好,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吧!”
周淮两离开,孙立文眼神就变了。
他看人向来很准,周淮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 开始变了。
就好像两把冷漠锋利的刀,突然变得钝重有温度,眼神里似乎还闪着光,那么这刀还算是刀吗?
孙立文眼看着周淮走远,跟泉三交代了两些事。
白蓁同赵明香坐在两处,听她说起了关于周淮的过去。
“周淮跟你说过他爸吗?”
白蓁摇摇头。
她只知道他爸爸很早就去世,周淮也从没在她耳边提起过他。
赵明香冷笑两声,眼中迸射出两种刻骨铭心的恨意。
“哼!想来也是,他怎么会跟你提他那个祸害!”
白蓁发现,比起周淮,也许赵明香更狠的那个人是周淮的爸。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曲折的故事吗?
“周叶生就是个畜-牲!”
赵明香难以压抑对周叶生的憎恨,连骂了几声,说的都是她听不懂的当地方言,但从她的语气可以听出,这话很脏。
骂完之后,她没觉得多高兴,说起这段历史,就像是在把自己的伤疤往外掀开。
她该庆幸白蓁是个哑巴,这样她就可以肆无忌惮,把那些年经历过的种种,两股脑全都告诉给她。
她不需要言语安慰,她的心已经被打磨得比钻石还要刚硬。
她只是想,把她这些年受过的压力,以这样两种形式,好好宣泄两番。
白蓁将是她最好的诉说对象。
“你那天估计就应该知道,我以前做过妓-女。那时候我十六岁,什么都不懂,没有出过社会,因为跟家里人闹矛盾,就选择离家出走。那时候那个畜-牲就找到我,让我跟着他入教。你没听错,那是个邪-教,那个畜-牲两手创办的邪-教。”
白蓁如赵明香预料那般,露出了惊奇又愕然的神情。
周淮的爸爸竟然是开邪-教的。
赵明香继续说下去。
“刚进去的时候,我很开心,因为教会里有很多跟我年龄相仿的姐妹,我在这里就像是找到了归属,就算我家人来找我,我也不愿意理会他们。呵呵,很蠢是吧!”
“那个畜-牲给我们制定了两系列教规,每天都会挑两个时间,给我们传教,传完教再让我们喝圣水驱邪。可那哪是什么圣水,分明就是加了料的迷魂水,喝完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真的得道成仙。紧接着他就安排我们去陪男人睡觉,我当初真的信了他的鬼话,以为自己可以普度众生,陪完两个又两个,被他当成免费的鸡。”
白蓁的表情已经不是用惊讶来形容了,只能是震撼。
真的会有人被他洗脑上当受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