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斯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落在了严令禁止吴思薇喝酒的曾。难道是塔克斯里最乖的后辈也到了叛逆期吗——连当年的曾也违抗过维尔德部长的命令，放弃任务救下过士兵。某种程度上，叛逆期是塔克斯的传统。
曾面色平静，不动如山，还颇有余裕地扫视过每一双盯着他的脸的眼睛。众人纷纷收回视线，刚刚正低头搜索的吴思薇也抬起头来，“好像商品开发部还开发了更多无酒精的起泡果汁诶！还有苹果味！”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雷诺是出于失望而不是害怕曾发怒时的狂风骤雨）。曾环视一周，“还有什么其他的提议？民主投票。”
民主投票。这话一被曾说出来就听着可乐。吴思薇笑了起来，在别人眼里她莫名其妙地微笑时显得傻得可爱，西斯内揉了揉她的头。等吴思薇躲开西斯内的手时，她早上用吹风机吹好的发型已经乱成蓬蓬的杂草。
“早上我特意喷了定型喷雾的！”女孩气鼓鼓的声音。
“你喷了定型喷雾？其实在意形象的路法斯副总裁会很乐意送你一堆发胶的。”西斯内的语气有一半是逗吴思薇，另一半暗含调笑，“他每年单单花在头发的钱就能付我们一整个部门的会议预算。”
“和路法斯那家伙不一样，这是必要开支啦。”女孩很认真地解释，“在骑陆行鸟时狂风吹得头发像现在一样乱，甚至会遮住眼睛。虽然带了护目镜也还是会遮住视野，好麻烦！”
“为什么不顺一个战术头盔？”雷诺消停了三秒——仿佛在向凌乱的房间默哀，随后装作捡东西凑过来在吴思薇身旁低语，“装备库有超多头盔，戴上了发型就不会乱了。而且还能提供防护！那可是能抗□□战斗型号，和透气轻便的训练盔不一样。”
“雷诺前、前辈，”吴思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主任就在我们旁边诶。”
“他才不管这个！”雷诺满不在乎、大手一挥，“让后勤头疼去吧。随便填一个损坏，说武器开发部的混球造了个伪劣品，一用就裂……”
曾扫了雷诺一眼，“这个借口太夸张了。他们会上门要走不合格产品去改进工艺。填‘运输损坏’。”
“不愧是很擅长写文书的主任！”吴思薇下意识开口赞美。简直是多年沉浸于文书纸山的老练官僚耶——等等。
“哈哈，怎么会啦，公司是我家，爱护靠大家。我们怎么会这么做啦。”吴思薇干笑着，曾分辨出她的声音格外甜美，用词夸张，但这也无助于掩盖她的尴尬。
吴思薇真的很习惯于甜蜜地说反话。无论是调侃、讽刺、威胁。听上去很适合‘口蜜腹剑’这个五台成语，但由于她永远不花心思骗人，这蜜罐陷阱也格外可疑了。
根本没人会信她。曾这么想着，就看见了雷诺格外震惊的表情，“思薇，你在说什么胡话啊！”仿佛吴思薇得了阿尔茨海默氏病。
好吧。真的有人会信。
“到了。”将功赎罪的雷诺停入停车位，熄火。睡得很浅的吴思薇也准时在停车的那一刻睁开眼醒来。
“虽然还是有点困，但精神了好多哦！”女孩不自觉地蹭蹭盖在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不过这外套是……”女孩看到主任身上熨得很好，连折线都有的白色衬衫露出敬畏神色，“主任，连熨衬衫也这么厉害吗？”
？重点是这个吗？吴思薇，你好奇怪。
曾忍不住解释了一句，“送去干洗店，干洗店会帮忙熨。米德加很多这种做上班族生意的洗衣店。洗衣店洗好后标记，送到工厂用工业熨烫机熨衣服。速度快到能上午送衬衫下午洗干净熨好。下班后去拿就好。”
“原来如此！”吴思薇恍然大悟。“对了。谢谢你的外套，主任！”
抑扬顿挫。感谢的语气奇怪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