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嘉年挂掉电话，把手机扔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他又拿起手机，勉强睁开眼睛，点开‘萌萌哒星妈’这个账号。
北嘉年从前到后翻了一遍，没找到什么骗钱的蛛丝马迹，倒是发现每个视频下面都有他妈留下的评论。
真真是铁粉中的铁粉了。
北嘉年把手机重新扔到一边。
曾明达在前面看得惊心动魄，这一会儿终于开口说：“北哥，于阿姨是不是遇到什么骗子了？现在这些主播也是绝了，每天在里面明着暗着的让粉丝给他们打赏、送礼物。很多年纪小的、年纪大的，都上当受骗。前一段的新闻不是很多嘛，都是这样，有人还打赏几百万，不得了啊。咱们一定得给阿姨说一下，钱都是小事，不能被骗了感情。你不知道，有多少中老年人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欺骗。不止骗钱，还骗感情……”
北嘉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
一夜的辗转难眠，张萌萌又起了个大早，做好早餐后，曾琪才从房间出来。
“你怎么起那么早？”曾琪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几点起来的。”
张萌萌指指自己的大黑眼圈，“我都没睡。”
“为什么不睡？”
趁着曾琪吃早餐，张萌萌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曾琪倒不觉得什么，“你就因为这个没睡？”
“是啊。”张萌萌说，“我盯了一夜，怕她继续打赏。我发了私信，也不知道她看没看到。”
“这不是很正常嘛？”曾琪端起牛奶，“现在直播打赏，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喜欢你的视频，你用心做了，都是劳动成果，为什么不想被打赏？”
张萌萌一时语塞。
“你想啊，做视频用了你多少精力，还要拍，还要剪，然后放上去，大家看了，有人觉得很好，很开心，就给你打赏。这是你的劳动所得啊。为什么你要发私信阻止她。”曾琪摇头，“不明白。”
“你说的对。”张萌萌说，“不过她打赏的太多了。”
“多少？”
“我收到的就快三万了。”张萌萌说。
“这么多？”曾琪愣了一下，“我还以为就一块两块的。”
“如果是一块两块我就不用一夜不睡盯着她了。”
张萌萌叹口气，“而且，我这个号，粉丝大多是上了年龄的人。这个ID我也很熟悉，我的每个视频她都会看，会留言，从她的用词语气，可以推断出应该和我妈妈年龄差不多。因为有个视频，我妈妈说了自己的年龄，她在下面评论说我妈妈是妹妹。所以，肯定是比我妈大。”
“那这一出手就是几万块，也是哈，如果是我，也睡不着。”曾琪喃喃道，“还有萌萌，你看那么多因为打赏闹上新闻的，你可小心了，别让人家孩子找上你，那就说不清了。”
“所以，我今天要出一个视频，说明一下，不接受打赏这件事。”张萌萌想了想说，“对，要出一个声明。毕竟我这里的粉丝，都是跟我妈妈差不多大的，他们要不就退休了，没什么经济来源。不能把钱花在打赏上面。”
“也可以。不过平台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变相断人财路啊。”曾琪想了想，又问：“那今天还开店吗？”
“下面厨房还没收拾好，昨天我通知家长们了，这两天搬家，没办法提供午餐和晚餐。”
“嗯，那你就辛苦一天吧，我也帮不上忙，车一会就来接我。”曾琪遗憾道。
“还有，我昨晚给编辑留言，想问一下解决办法，不过她还没给我回。”
“解决什么？”曾琪问。
“我想把钱退回去。不过还有一件事很难办，平台还扣去了一半的打赏。”张萌萌皱眉道。
“那……”曾琪立刻道，“你可放心吧，平台不会把吞下去的钱，吐出来的。人家赚的就是这些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