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哥,这一会儿没什么安排了吧?”
曾明达挂掉电话,转头看一眼坐在后座的北嘉年。
北嘉年正闭目养神,昨天晚上应酬到凌晨四点多,那帮孙子还不想散场,换第三场的时候,才让曾明达借机把他捞出来,只睡三个钟头,便起来去俱乐部开会。这一会儿闭着眼睛,别无他想。
“怎么?”北嘉年听见曾明达问他,眼睛也没抬,“说。”
“我刚接电话,我姐那边有事,我能不能先过去一趟?”
北嘉年和曾明达是初高中同学,自然知道他有个双胞胎姐姐,两人长的不像,见面就像斗鸡一样互掐,但不管另一方谁有事,第一个提刀赶去的,肯定是对方。
北嘉年嗯一声,曾明达便吩咐司机靠边停,他打个车过去。
北嘉年嗓音有些沙哑:“直接说地址。”
曾明达小心脏砰砰跳,他姐一有事,他这里就有感应似得,也跟着紧张。这时候根本就打不到车,便不再推辞,连忙报了地址。
等车开到楼下,北嘉年才抬眼看外面,“这不是你家啊。”
“我姐朋友家。”曾明达从车上跳下来,“北哥你先走吧,我处理完就回去。”
北嘉年嗯了一声,司机那边还没开始倒车,后面一辆警车便驶进来。
警车停在楼下,司机王叔看一眼,说:“北总,是不是曾助理那边的事?”
北嘉年把车窗落下,对司机说:“王叔,等等再走。”
“那我下去看看。”王叔有烟瘾,这一会儿正好下车抽根。
两名警察从车上下来,立刻就有中年妇女从楼梯口出来,对他们说:“哎呀,那些人一听报警,跑了。”
警察问:“是你家吗?”
“不是,怎么会是我家。是我,是我报的警。”中年妇女吓的要死,指指楼上,“三楼那家,太可怜了,家里就两个半大孩子。”
警察立刻往上走,中年妇女也跟着上去。
“我说你们不知道多吓人,你们看,看看这楼道上,都是他们泼的。你们说还有没有王法了,泼油漆这事,我就在电视里看过,还真有啊。你们看,这红兮兮的,多渗人啊。”
中年妇女一边嘟囔,一边给警察指路。
到了三楼,别说楼道墙壁被涂了红漆,就是这家的门,也都被涂红了。
房门开着,警察站在门口喊一声,曾明达立刻跑出来。
简单说了几句,又做好笔录,因为人跑了,没抓个现行,警察只能拍照取证,然后安慰几句,这才离开。
警车一走,司机王叔早就抽完一根烟,站在外面散了许久的味,又嚼了几颗口香糖,这才上车。
“北总,楼道里都泼了红漆,警察来了,问了几句,取证后走了。”
“那些人呢?”北嘉年问。
“早跑了。”王叔说,“这事,一看就是借钱了。哎。”
北嘉年又往上看了一眼,就见三楼一家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小孩,小孩那里木木的站着,偶尔闪过一个成年人的影子,影子娇小瘦弱。
北嘉年从不管别人的闲事,自己和别人分的门儿清,重新回到闭目养神的状态,然后车窗徐徐关闭,“走吧。”
*
“天啊,这些人真是遭天杀的。”曾琪用力擦着门,破口大骂,“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非用这种手段?”
张萌萌蹲在下面清理,说:“肯定来了几趟,家里没有人,就泼了红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