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蓦极美,发如乌木,皮肤雪白。眼睛的、眉毛的,尽是人间绝色。他有一种无形的招惹人会去多看他一眼,心生怜悯的机会。也有让人想将他占为己有的暴虐发泄的谷欠望。
翁裴喝下了一杯罚酒,他神色淡漠的,眼色若有若无地放在了桌对面的苏擒和白蓦之间。那个人今晚身边还坐了个出了名的交际花白蓦,非常碍翁裴的眼。
凭借着与翁裴还算有两分熟悉,苏擒淡淡地笑说,也算是关照翁裴几分,怕他不适应这种罚酒文化:“翁总很少参加我们这些聚会,不知道还习不习惯我们这边不成文的规定?”
翁裴听苏擒的口吻是相当娴熟这种低级的酒局文化的。
翁裴稍稍一笑,眼边噙着不温不火的嘲讽:“不知道苏少爷,原来这么热络的?”这话表面的意思是,平常苏擒看着挺冷淡贵公子的,今天居然热情招待了起来。不像是苏擒的平时。
而事实上,翁裴更想说:他原来不知道苏擒这么提起裤子无情。“由来只听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这句话今天很适合放在他翁裴头上。
许盟在旁边,他跟翁裴出入过大场面,不过很少来这种圈子。虽然其中很多人他不认识,但猜也知道是些什么人了。
苏擒笑一笑,向来不对这种夹杂着私人感情的绵里藏针的话感到不适:“当然嘛,我们是主人,翁总是第一次新来的贵客,我当尽地主之谊。”
白蓦不知道为什么,翁裴今晚突然来了。
可是,看到翁裴屡次夹枪带炮地和苏擒说话,别的人可能听不出,可白蓦一听隐隐察觉到什么。
不过,白蓦希望这两人的关系,最好不适他想象的那样。
这是白蓦第二次参与他们南方圈子的聚会。孙祺他们真是纨绔儿,天天吃喝玩乐。以前的这种派对是随便聚的,可近来为了将就苏擒,大多时间改在了周末。
不然每天都是盛宴和爬梯。
翁裴耿耿于怀苏擒刚才替白蓦喝的酒,他故意地拿起杯盏来:“那这里,先代表个人敬苏少爷一杯了。”说着,酒已经举起来了。
苏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言不合就劝酒楞了一下:“……”干什么,干什么,这个聚会一般都有身边的小男孩来代喝的。但由于翁裴是第一次,身份特殊,是鼎鼎大名的翁三公子。这面子不能不给。
算了。对方不懂事,自己也不能太计较了。
苏擒又喝下了一杯,此时脸色变得有些浮蕊的红,当即心情很一般了起来。
白蓦看得明明白白,他无人察觉的时候,淡淡地冷笑了一下。笑容带有冰诮。而在心里嘲讽了一句:翁三,你原来也会有看上的人啊。
苏擒喝了一杯酒,虽然心情恹恹,可是没有太被影响。因为借着今晚翁裴不请自来的机会,他可以助攻一波白蓦和翁裴,还能把自己追求白蓦的谣言不攻自破。千载难逢!一箭双雕!
苏擒噙着淡淡的笑眼:“我酒量奇差,如果不是为了翁总,根本不会舍命。”
这个翁三敢情像是苏擒拉来的一样,他们俩之间的对话在宴会前期尤为的多。
翁裴半带嘲讽,半带真心:“苏少爷都能冲冠一杯为红颜,难道我翁裴在苏少爷心里还比不上个红颜知己?”
醋意,白蓦都感觉到了。
平常人都以为只是翁裴为了争夺白蓦,而动的怒,处处与苏擒作梗。
苏擒今晚有点犯糊涂了,他这下终于知道为什么翁裴一直找茬他了。原来自己抢了翁裴的白月光。终于想到点子上了,苏擒立马笑一句:“当然,翁总在我心中值千金。”
毕竟有过一晚的情谊。
苏擒吟吟一笑:“这样吧,我和你换个位置,好尽我地主之谊。”让你跟你的白月光坐在一起,我够义气了吧。
翁裴反唇:“我和白少爷换吧。”
白蓦心里冷笑,他当然知道翁裴是什么心思。
苏擒一听,连声说:“这样太没意思了。”
众纨绔看着苏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三四百个来回,精彩至极!电视剧都没这么狗血和争锋。
翁裴眼色淡淡的光彩,五官里尽是大美人的英姿,他反问:“那怎么才有意思?”
苏擒内心说:你别问我,你想干嘛就干嘛。不是想要人吗,面子给足了你。你不领是你的事情。苏擒下一句提议说:“比如,咱们玩个游戏吧。也让翁总适应适应我们的气氛,都别晾着大家,一块玩。”
“玩什么?”来什么翁裴都不怕。
看着那个人面上缓缓的笑吟吟,翁裴想到了这个人看似多情,实则无情得很。真不知道苏擒心里是什么东西长的。
“国王游戏吧,”苏擒根据这个圈子里最喜欢揩油的游戏,选了这个国王游戏。“输了就要听赢的人说干什么而干什么。”
苏擒心想:翁三你就稳稳当当准备迎接你老婆白蓦把,我就做个成人之美的君子。
一群纨绔热闹哄哄地参与了。
“这个游戏嘛,赌的就是鸿运当头。”
“有人运气不好就会屡不走运。”
而今晚苏擒屡玩屡输。
白蓦温和地替苏擒说话:“这样,未免有些太处于下风了,地主也太礼让了吧。”
众人笑。确实,有的人还以为苏擒今晚故意一直输。
“老擒你是不是故意放水的?”
“老擒啊。你这人怎么这样!故意要搞破坏游戏。”个个笑嘻嘻地明指责暗夸奖苏擒。在这个“流·氓”游戏中,输了的人大多也占了不少便宜。
某人心想:我是想让翁裴输,或者白蓦输。好指使他们互动,撮合他们。可是今晚都是什么破手气,抽的一直是无号码的牌。
输了的人,由赢了的人使唤。
白蓦赢了,他美眸流转,对苏擒说:“我可以对你做一个你不拒绝的事么?”他声音柔而不媚,这么多人在场,苏擒想着也不会对他做什么过分逾越的事情。
苏擒愿赌服输,淡淡的目光噙着:“随便。”
白蓦贴近他,就在苏擒的脸颊上落下了一个长达一分多钟的吻。
包厢里此起彼伏的声音划破了天花板一样。
众人起哄,尤其是在翁裴在场的气氛下。当着人家翁裴的面被白蓦亲,这下翁裴将天都要拆下来了吧。
简直要掀开了这里的屋顶似的。
离开苏擒的脸颊后,白蓦轻轻地在他耳边低低地说道:“我上回就想好好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