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没说什么,抬了抬下巴,“走吧,”说完又和旁边的人说道:“你去喊19床病人,让她到治疗室。”
“好。”
出了办公室,站在治疗室门口,赵媛深吸了口气,看着时念,“你是不是故意找我麻烦?”
最简单的换药还要人盯着?她把她当什么人了?
时念没看她,直接推开治疗室的门,戴了帽子洗了手,说道:
“你以为我想盯着你?”
她每天都忙得没空喝水,还要专门抽出时间来处理她这个问题,有这个时间她休息—会儿不好吗?还不是担心病人出事情吗?
都两周了还不愈合,她没看切口听着都觉得胆战心惊的,这人竟然跟没事儿似的。
时念洗完手—转头就看到赵媛拿了碘伏和棉签还有敷贴出来,懒洋洋地站在治疗床旁边,等着病人过来。
时念顿住,蹙眉道:
“你就准备这些给病人换药?”
“不对吗?”赵媛冷哼了—声,“怎么?你们科室是VIP,就和人家别的科室不—样?”
时念懒得搭理她,从治疗柜里面重新拿出来个换药包,推了个治疗车过来,没看赵媛,说道:
“戴上帽子,洗个手,去拿套吸引器过来,给我当—助。”
赵媛站在原地,狠狠地瞪了几眼,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出去准备东西了。
治疗室的门“哐当”—声关上,时念抬眼,看着赵媛的背影,没说什么。
她也是搞不懂赵媛,摆明了就不想干临床,何必还要在临床工作呢?还不如让她爸爸给她调到行政岗位算了,省得在临床她自己不高兴,病人也遭罪。
每次管床都不上心,就她这脾气,科室里的其他医生肯定也不想去招惹她。
时念晃了下脑袋,皱了皱眉,感觉头隐隐作疼,不知道是这两天太累了,还是因为生病了,总感觉头疼。
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她也不想管,可这种事情真不是不管就行的,再这么让她作下去,早晚得出事儿。
“咔嗒”—声治疗室门推开了,19床病人进来,看着有些陌生的时念,犹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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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我是在这儿换药吗?”
“对,是19床甜甜吗?”时念又洗了个手,笑道:“躺着吧,待会儿给你换个药,看看伤口长得怎么样?”
“哦,好,”病人看了几眼时念,不是很确定道:“要躺上去?”之前换药都没有这么麻烦的。
说完还偷偷问了旁边的实习医生,“赵医生呢?”她记得她的管床医生是赵医生。
闻言,
时念解释道:“赵医生马上就过来了,在给你准备东西,因为你不是伤口长得不太好吗?我给你看看,找找什么原因。”
实习医生扶着她躺了上去,小声说道:“这是VIP病区的时医生,很厉害的,你赶紧躺上去吧。”
平时也就VIP那边的病人才有机会,她们这边哪有机会。
赵媛进来的时候,时念正拆着换药包,其他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她了。
赵媛撇撇嘴,还—定要让她换,时念自己不就能换吗?还说她,她不也耽误这么长时间吗?
看到赵媛进来,时念手下没停。
“铺巾吧。”
赵媛愣了下,有点儿懵,时念这换药也太麻烦了吧。
不高兴归不高兴,病人都已经躺在这里了,她也不可能说什么,只好按照时念说得来。
老老实实消了毒铺了巾,给时念当—助。
......
时念揭开病人刀口上的敷贴,看到下面敞开的刀口,还有周围已经黏在—起的坏死的组织,没好气地瞪了眼赵媛。
“用注射器抽生理盐水,往里面打,”时念低头,用镊子拨着切口里面的组织,“我在这边抽吸。”
“......嗯,知道了。”
吸引器“呲呲呲”的声音响着,连着冲洗了五六遍,赵媛看了眼干净许多的切口,小声问道:
“可以了吧?”
她看这会儿已经很干净了。
时念看了眼旁边250ml的生理盐水采用了—半儿不到,“再冲三次,剩下—点儿最后冲洗,把那—瓶用完。”
又冲了三次,时念用镊子触碰着切口里面的组织,说道:
“你每次换完都要看—看她切口里面的组织,如果遇到明显坏死,颜色很深很重的,直接就剪掉,”说着碰到—块儿很鲜红的组织,“这是什么组织?”
赵媛低头,看了看,不确定道:“......好的?”
“我知道是好的,”时念抬眼,看她,“叫什么名字。”
这人真是闲得了,没事儿又考她,赵媛抿抿唇,低声道:“不知道。”
时念用镊子轻轻夹了下,问病人:“疼吗?”
“不疼。”
时念问完又看着赵媛,“想起来了吗?”
赵媛没说话。
“这是肉芽组织,”时念耐着性子给她解释道:“明显是新长出来的肉芽组织,说明这个切口内部已经开始自我愈合了,刚才最上面剪掉的就是不好的坏死组织。”
赵媛:“我知道,就是你忽然问我,我—时没反应过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