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从不在这儿过夜。”
姑娘们没说楚赢公子有这个癖好啊？
难道是因为不满意她吗？
春娘双眼含泪，居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我为公子守了许多日的身子，楼里姐妹早已笑话我多日。若是公子今晚……那春娘清白明日便不保了。”
楚赢回头，却见十六七岁的少女双眸含春泪，两腮赛若雪，十分惹人怜爱。
楚赢眼前恍惚了一下，过往记忆又忽地涌现在他的眼前。
阿香……
楚赢额角跳了跳，身子居然不受控制的向后颤了颤。
“公子，您没事吧？”
春娘上前扶住楚赢，她纤细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男人的手掌，杨柳细腰也若有若无地挨着楚赢。
今夜若不搞定了楚赢，那她可要去伺候各种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了。
楚赢拍开春娘放在他胸前的手掌，清脆的声音让屋内的两个人都清醒过来。
难言的难堪涌上心头，春娘呆愣地站在一侧，到底还是第一次，勇气过了燥意便上了头。
“你想做清白姑娘？”
春娘用力地咬了咬唇，像是要用疼痛赶走这难堪似的。
她抬眼打量了楚赢的神色，最终还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你日后只管和别人说我包了你，老鸨那儿我自会替你说明。”
又是一袋金叶子扔了下来，春娘再抬头发现楚赢已经轻轻靠在她的床上睡着了。
想来也是个四海为家的人吧。
春娘不再言语，只是轻柔地走到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
一睡至天明，春娘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有时三日，有时半月，有时甚至一载。
时不时的楚赢便来她这儿歇一歇，他们彼此并不多言，只是她照常会为她煮上一碗面罢了。
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
李国江山乱了，战火的纷飞也烧到了他们这座楚馆小楼。
如同楼里的每一个姑娘，她再一次离开了这座栖息了许久的甚至不得不成为家的地方。
前路十分迷茫，只是她更加担心，若是哪一日楚赢回来，找不到她这处怎么办了？
她们这样的姑娘在这个世道除了嫁人，是没有旁的出路的。
可惜她早已年华老去，再也不是当年楼里最年轻漂亮的姑娘了。
不过好在新皇登基，宫里头应缺了好些宫人。
于是春娘便成为了皇宫里头的一个小小宫女。
她年岁大了，自然不如那些小丫头有成为宫妃的可能性，因而也被人处处低看一眼。
成为宫妃又有什么意思呢？
还不如当年她孑然一身一个人在楼里头快活呢。
养心殿近些日子莫名其妙暴毙了好些宫女，听说都是后头年轻宫女使得坏。
新任的皇帝没有后妃，于是宫里头的那些小丫头都动足了心思，卯着劲往陛下身边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