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她作甚,到时候哭哭啼啼又是一件麻烦事。”
玄关处走来一个蓝衣男子,他一头墨发随意散乱,人长得清清淡淡,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讨打。
“我说魏国的长公主,您不在李国皇宫好好当您的皇后,跑这儿来做什么”
"慕容,闭嘴。"霍廉低声道,却见这慕容轻轻哼了一声,虽不再开口,可神情却还是不信服的摸样。
“慕容?”魏长宁念了一遍名字,便大致知道来人的身份。
她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问道:“是神医谷那位嫡传弟子?”
“当年你娘生你难产,那千年灵芝还是我从国库里取出来送给你的呢。”
魏长宁含笑盯着慕容,见他一张脸由红转青,于是她便继续道不信的话回去问问你爹娘。"
她此刻没了开玩笑的心情,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李澄明沉睡的容颜。
一张玉面失了血色,就连唇角都显得那么苍白。
他忽然就不再鲜活,像沉埋地底的雕像,不再赋予生命力。
巨大的恐慌忽然笼罩在魏长宁的心中,这些日子她努力不再想同李澄明的关系。
魏国需要她去李国和亲,那么她便去吧。
她是为了天下万民,为了世间苍生。
直至今日,她突然明白,其实嫁到李国从来不是什么天下大义打动她,她心甘情愿罢了。
心甘情愿抛下皇宫安稳生活,只身前来寻他。
魏长宁嗤笑一声,承认吧魏长宁,不论他伪装成李澄明,假装成李澄明,还是现在成为李承明。
你就是一如既往的爱慕他。
爱慕就爱慕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魏长宁喜欢上一个人也不丢人,魏长宁在心底轻轻笑了自己一番,随后抬头看向慕容。
“他到底怎么样了。”
慕容因着她先前一番话还置着气呢,只是想着医者仁心,便没好气地白了魏长宁一眼,一五一十说了去。
“受了一剑发了些热昏睡了两日,放心还死不了,再有两天大约就能醒来了。”
说完像是怕魏长宁不相信一般,慕容还特地抬起脖子,扬着脑袋喊道:“我神医谷的弟子医治一个小小剑伤还是手到擒来的。”
魏长宁轻轻嗯了一声,她抓着李澄明的手却发现他手上出了好些汗。
这里头都是些粗糙的汉子定然是不会想着帮他擦汗的了,魏长宁轻叹一声对霍廉吩咐道:“去准备些热水来,这儿我来照顾他便是了。”
屋里头的人退了去,魏长宁这才能近乎贪婪地注视着面前的人。
他们有月余未见了,又或者说这一年来,他们时常是聚少离多。
这一年太乱了,从魏国到李国,又加之各方势力。
魏长宁忽然就有些累了,看着心上人昏迷不醒地躺在自己身侧,她坚定的心忽然也有了些许不确定。
她突然想放下一切重担,去做天空最自由翱翔的鸟儿。
或许还能和李澄明做一对同林夫妻鸟。
魏长宁轻笑出声,她取来帕子蘸了热水,先替李澄明擦了手。
她自手掌而上缓缓经过他的臂膀乃至锁骨,她为手下细腻皮肤所流连,也有些明白为何李澄明每晚都爱抱着她入睡。
这手感的确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