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躲在别人羽翼之下的小姑娘。
她坚信唯有挺直腰杆,才能于山河岁月之中开辟自己的一番天地。
“那段小侯爷和谢丞怎么办?”
魏长宁瞥了一眼窗外,雾气比之晨间已然消散了不少,看起来是要出太阳了。
冬日阴霾压了这么多天,也该旭日东升了。
“段烨然就先安置在这儿,派人好好看着他。”魏长宁深思,“至于谢丞等他伤好之后让他去找霍小将军去。”
下山的路比之上山容易了许多,正如事事后退总比前进容易的许多。
魏长宁这一身有许多可以后退的机会。
她可以做一个愚笨无知的公主,可以做一个毫无用处的长公主,也可以做一个木偶一般的和亲公主。
可是她不愿意。
若是生与死皆不由己,那来这人世一趟又有什么意义可说?
世人赠你爱与温柔,定要报之以桃李木华。
马车走的实在是慢了些,加之魏长宁又不愿和白清霜挤在一处,便自己牵马走在了前头。
好在此番随性的都是亲信,不至于有不长眼的跑到她跟前来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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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微微冷冽的风打在脸上,魏长宁拢了拢衣领,却是有些贪婪的吮吸着。
在李国的日子虽然安逸又舒心,却总觉得少些纵马狂欢的肆意来。
魏长宁摇摇头微不可见的轻笑出声,自己难道是怪不得快乐日子吗
还是非要过上在南山关打打杀杀的日子才心满意足吗?
魏长宁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一匹野马,只是这辈子误投了个皇室公主的身份。
“长公主殿下。”
白清霜从马车上下来,她身子渐渐重了起来,就连魏长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娇弱女子能受得住连日的风餐露宿。
“我……”
“你如今怀着身子,这儿没人照顾你。”
魏长宁瞥了她一眼尖尖的肚子,开口解释道;"这儿都是些不成事的小丫鬟,你若是觉得这孩子命大便尽管呆在这儿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清霜咬了咬嘴唇,泛白干涸的唇上出现了两条血痕。
她双手搅着帕子,复又颇为吃力地钻到马车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盒子来。
“烦请您把这些都交给段小侯爷吧。”白清霜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拿着那木盒子。
“也请段小侯爷不要再找我了,拿了这些银钱回魏国吧。”
白清霜声音低了低,“反正清霜一直都是蒲柳的命,段小侯爷是段家的命根,以他的才能,壮大段家必然不是什么问题。”
魏长宁看了一眼那盒子,不用想里头定然是白清霜用自己的嫁妆换来的地契。她没有伸手去接,只是问白清霜,“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