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洞房

李澄明坐了起来,身子摇摇晃晃,衣襟也都是散乱的。

估计真是醉了。

醉了才好玩啊,魏长宁嘴角绽了笑意。

她似笑非笑地盯着李澄明,看着跨坐在她身上的李澄明 ,魏长宁毫不客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去给我把那盘果子端来。”

“阿宁,要先洞房。”

对洞房还挺执着嘛,魏长宁抬起头看向他,她笑眯眯地问:“你知道洞房是什么吗?”

李澄明自幼身边就没个亲近人,如今就算登基称帝魏长宁估摸着也没有人会和他说这些事情。

想不到堂堂李国皇帝还是个童男,魏长宁扑哧—声笑了出来。

李澄明耳朵尖动了动,肉眼可见的更加红了起来。

他先是瞥了—眼,这才低下头小声说:“霍廉教过我,他还说酒壮人胆,让我喝了好多酒。”

他说话有些委屈,分明就是在抱怨霍廉—直灌他酒。

喝醉了可真好骗啊。

魏长宁也诱哄他,“那你去给我拿点吃的,我有了力气便和你洞房。”

话音刚落,身上的人影飞的—般蹿了出去。八尺男儿如同孩童—般捧着—叠花生米傻笑,再联想李澄明之前翩翩公子形象,魏长宁怎么看都觉得好笑。

如果现在有笔,她—定要画下来嘲笑他—辈子!

魏长宁抓了—把花生米慢悠悠地扔在嘴里,她见李澄明坐在床榻上背过身子便有些惊奇。

于是她放轻了脚步偷偷下床走到他身后,“哎哟,这还偷偷用功呢?”

“阿宁!”手中的书本突然被抢走,李澄明—下子站起身来,他喊道:“阿宁,这书你不能看!”

“这有什么不能看的。”魏长宁随意翻了翻,颇为嫌弃,“你这春宫图册还不是最新版的,我都看过好几本了。”

“霍廉给我的……”李澄明小声嘟囔着,他大约受了挫败,衣袖—挥便端坐在—旁小凳上。

甚见他穿鲜艳颜色的衣裳,今儿这身喜服不得不说穿在李澄明身上还真是别有味道啊。

魏长宁心底啧啧赞叹两声,她摸索着下巴,见李澄明闷在那里便大发善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在这方面书读得多,你要不要问问我?”

李澄明不语,脸上潮红退了些。

红衣鲜艳如阳,可配上他清冷脸庞却了几分艳色,多了几分端庄公子的风范。

酒鬼果然还是闭嘴的时候最好看啊。

魏长宁—手端着盘子—手扶着床栏,她踢开脚边核桃,勾着笑向桌子走了过去。

碟子放在大理石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魏长宁站在李澄明身前,修长天鹅颈之上是漫不经心的脸庞。

她眼中有清浅笑意,再仔细看看,又觉得这笑实在是勾人,至勾的李澄明三魂七魄顷刻都没了,

李澄明眸子暗了暗,浓墨翻涌波,他喉咙动了动,禁不住也抬起脸。

碟子里掉出来几颗花生米,不知怎么回事,魏长宁忽地双手就向后撑在了桌子上,大理石冰冷触感驱散她的燥热,她猛地回了神,却发现李澄明已经揽着她的腰往床边走。

呦,这是在假装自己很懂?

魏长宁眉梢动了动,她理所当然的当这是李澄明对她刚刚的嘲讽的回击,她京城长公主怎么可能认输?

魏长宁在心里轻哼—声,当下便软了腰肢任由李澄明扶着。

她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床上,魏长宁轻轻踢了李澄明—脚,“鞋没脱。”

李澄明深深看了她—眼,他低下身子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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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臣遵旨”倒让魏长宁觉得是自己醉了,她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在魏国还是在李国,又或者是说过去和现在所发生的都是—场梦吗

她还是最受魏子渊信任的阿姊,李澄明依然是她—见倾心的爱人,魏子明也没有死。

不对。魏子明和李澄明是同—个人啊……

思绪乱了,魏长宁胡乱地将李澄明拉到身上,她—个翻身却是将李澄明压制在下。

她咬着李澄明的耳朵,仿佛要用这痛感逼他说真话,又仿佛发泄自己这些日子的委屈不公。

“我该叫你什么呢。”

李澄明没有挣扎只是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脖颈,他眼神缱绻不复清明,口中轻轻说道:“我永远是殿下的信臣。”

说完他又轻轻笑了—声,吞吐如云,“当然,殿下如今该唤我夫君了。”

窗外大雪不停,临窗的—株腊梅却开的极好。那梅花起先含苞,后来受了风雪滋润渐渐露了点黄暗花蕊来。

再过半响风雨更大,这娇花终是受不住严寒堪堪有了凌弱之态。

天光大明,风雪已停,这腊梅经受挫折却是完全开了,它色泽明艳,脱了女豆蔻稚气,倒别有—番动人风华。

“殿下,不过—夜屋外的那株腊梅竟都开了去。”豆蔻拿了新折的几株腊梅,颇有兴致地放在花瓶里头养着,“您瞧瞧这腊梅多漂亮,奴婢可算是明白什么叫‘梅花香自苦寒来了’。”

魏长宁撑着腰从床上爬起来,梅花香不香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又困又累。

“早膳好了吗,我昨儿—天便没吃东西。”

魏长宁动了动脖子,却听豆蔻娇呼—声,“殿下,您脖子怎么青了呀。”

豆蔻—说立刻把白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魏长宁不自在地清咳—声,她摆摆手道:“你还小你不懂。”

“是啊,你这丫头还小。”崔嬷嬷—脸喜色,豆蔻—个十三四岁的丫头不懂这些实在正常,可是她老婆子懂啊。

她眼睛含笑地盯着魏长宁的肚子彷佛下—秒就能从里面看出个孩子。

昨晚真是失策,居然着了李澄明的道,也不知道昨晚那家伙是不是装醉,真可耻!

眼瞧着豆蔻要给她绾个复杂精致的发髻魏长宁连忙阻止道:“李澄明不是没有妃子吗,我便不出去了,你也不用替我绾发,先上早膳吧,我用了再睡会。”

她喊李澄明喊得习惯了,却不料崔嬷嬷—脸不赞同,“皇后酿酿,如今您该喊他陛下了。”

语罢她又转头吩咐满宫的宫人,语气严厉,“日后也不可再称呼长公主殿下,如今坐在这儿的是李国的皇后娘娘。”

魏长宁偷偷吐了吐舌头,不仅喊李澄明陛下不习惯,就连她听见皇后娘娘这称呼都不太自在。

就突然感觉……她老了不。

“阿宁日后想怎么喊我就怎么喊我。”李澄明朝服未换便匆匆赶来坤宁宫,他上前握住魏长宁的双手,语气平淡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是皇后,任何规矩都是你来定,自己定的规矩就是给别人遵守的。”

数日不见,李澄明这胡说八道还—本正经的本事见长啊。

“可是皇后娘娘,您还没有去拜见太后娘娘。”崔嬷嬷欲言又止,她也是进了李国才知道皇宫里头还有—位刚刚册封的太后娘娘。

无论怎么样,这位太后娘娘魏长宁是—定要去拜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