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杀了你父亲,你会比他狠上千倍百倍。”
狼毫笔被搁置在笔架上,李澄明轻轻拿到窗边晾干。
推开窗子却蓦然发现下了雪,下雪天在李国并不常见,他只是想到了魏长宁,这丫头畏寒还偏赶在冬日里头过来。
“叫开阳那儿多备些炭火,阿宁怕冷。”
信纸渐渐晾干,李澄明唤来信鸽将东西绑来了上去,他对霍廉道:“届时我亲自去开阳。”
“不是吧,您还要亲自去边关?”临安还算好的,开阳那儿是真的冷。
霍廉心中叫苦,李澄明去了那他肯定也是要跟着去的啊。
李澄明目光沉沉,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他自然无所畏惧。
只是魏长宁初来乍到,李国这儿又民风彪悍,他倒不是怕魏长宁会偷偷吓跑,他只是怕魏长宁会在开阳闹出一番风云来。
牢车缓慢行走在雪地之上,大雪封城,这样的天奴役们还要做这样一份没有赏钱的差事,心里头都叫苦连天。
太子不复往日光风霁月,四爪蟒袍早已沾了血污,手链脚铐相互碰撞的声音在雪地里格外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寂静的雪天,董珠这才得以清清楚楚地听清身侧男人的话。
“董侧妃,孤待你不好吗?”
他国孤女,他带她入宫赐予无上荣宠,封为太子侧妃,最后却是亲手被她送入牢中。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正是因为太子殿下待我好,我才留了您一命。”董珠身着华丽宫装,脸上没有神色,甚至看也不看身侧男人一眼。
他夺了她清清白白的身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叫她再也没有资格侍奉公子左右,有有什么脸面说待她极好?
几个侍卫打开了锁又将这太子押入大牢,其实哪里用得着几个侍卫,这太子肩头腿上皆受了重伤,已经是寸步难行了。
鲜血落在皑皑白雪地中仿佛是飘下来的花瓣,董珠进了大牢,血腥气扑面而来。
她出入此处多次,也在这肮脏地方杀死过不少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偏偏心里堵得慌。
她扶着墙边竟是没忍住呕的一下吐了出来,她只是干呕,浑身止不住的发软。
她怀疑是这废太子做了些手脚,董珠捂着胸口狠狠地回头看了那废太子一眼,却见废太子双手被缚,气力耗尽。
虽是无力地瘫软在木床上,嘴角却挂着笑。
“珠珠。”他轻轻唤了一声,一如往日床榻之上深情缱绻。
“你的避子汤药我都换成了安胎药。”
他笑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以为董珠是担心庶长孙的出世会影响他和太子妃的关系,便偷偷换了避子汤。
谁知道人家的心思自始至终都不在他那儿,成王败寇,实属正常。
他如今也不愿争了,便只看着董珠笑,“你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这话一出董珠立马冲上前去,她踢开了门掐着他的脖子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视线不自觉的随着他到了自己的小腹,她心中的恐慌更大了,手上也使了全劲。
她多希望此时能听见他嘴里冒出一句刚刚所说都是假话,可是他只是看着她。
“如果那日我没有……”
话未说完,他的手已经落了下去。
没有什么?没有强掳她入东宫,还是没有强逼她殿前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