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扬念出声来,她喃喃自语,“我若不爱名利,哪里会去担第一才女的美名。”
她看向魏长宁,目光仍是坚定,“我和你是同一类人,你守你的国,我只是想为我的家族带来一生荣宠。”
她不顾寒凉,抓了一把雪来,又侧头去看它在空中纷扬洒下。
“我只是没能生下一个小皇子,没能给段家翻盘罢了。”
“生了公主,才保住了你的命。”魏长宁站起身来,斩草不留根,她尚且知道,魏子渊如何不会明白?
与其留下庶长子,她想魏子渊更愿意舍母保子,给这孩子一个更好的名分吧。
她依稀记得段家问斩那日便是段清扬生产之时,可怜孩子八月早产,又是这样的寒冬腊月。
好在生在皇宫里头,又是第一个孩子,精心养着,总归比生在普通人家好。
只是生母是叛国的名声,这孩子连出世都没有被大肆宣扬,只有宫里头的少数些人知道罢了。
这些日子发生了好多事情,段家满门问斩,段烨然却因和亲差事意外逃过了一命。羌芜公主也要在魏国和亲了。
还听说,李国……新帝继位了。
好多的事情,魏长宁却忽然生了倦怠之心。
她不再问这些事情,府中饮酒看歌舞,日子虽平凡但也快乐。
她渐渐的发现魏国也并非没有她就不行,魏子渊也在慢慢成长,渐渐的对这个国家政事游刃有余。
她推门而入,却惊讶的发现小小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比她高了两头。
“见过陛下。”
魏子渊转过身来,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大背影映在皇宫墙壁上,他问道:“阿姊这是与我生分了吗?”
他面容有些委屈,“段家一事并非有意欺瞒阿姊,只是当日宋太傅提议以李澄明相逼拿了阿姊五万兵权,我便可以顺理成章剿灭段家。”
他声音越说越低,大约也是觉得自己逼迫别人交兵权总归是个不好的事情。
“你何苦绕那么大的圈子,想要和我说便是了。”
魏子明没有说话,他接近自暴自弃地说:“反正事情阿姊都已经知道了,你若生气,我……我”
他一连说了几个我也没说出个下文来,大约自己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魏长宁和他置气。
“你如今有了自己的主意,很好。”魏长宁从袖口摸出被捂得发热的虎符,连日征战,她的手指早已生了薄茧。
粗粝指尖抚过虎符的每一片纹理,这上头的纹理已经深深刻在她心中,抹也抹不去。
在魏子渊震惊目光下,她从容的将虎符放在他紧张的出汗的手心里。
“我想父皇临危前嘱托我的我已经都完成了,魏国疆土稳固,明君也已长成,这天下以后都该是你的了。”
魏长宁带着期许目光看着魏子渊,小小少年脱去稚气,却也有三分当年缠在她身边要糖吃的样子。
她的弟弟也终于长大了。
魏长宁忽然有些不舍,又忽然有了一种由内而外的解脱。她拍了拍魏子渊的肩头,对他道:“以后魏国的江山都交给你守护了。”
她伸了个懒腰,懒散地坐在椅子上,面上带着向往神色,“我现在可是京城最无拘无束的长公主了。”
其实她这次来还是有个问题的,她想问一问魏子明,是否真的动过杀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