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兴的人散了场,果然轻快多了。魏子渊怕他在这儿叫大家放不开,便先行回宫。温又菱本打算留下来凑个热闹,见此情景只能跟着魏子渊一块走。
“陛下可算走了。”谢丞伸了个懒腰,招呼着身边几个好友。“来来来,咱们玩骰子。”
“唱小曲儿的呢?”谢丞往台上张望着。“怎么没有跳舞的人啊。”
"我给你跳好不好?"王缇柔柔问他,弯弯的眼睛却无笑意。
谢丞顷刻便老实了,他拿起骰子放在胸前,竖起双手跟她保证。“我只玩骰子好吧。”
“本世子还没来,怎么歌舞就起来了?”
人未到,声已至。屋外远远便听见了马蹄声,尘土飞扬,这长信王世子竟然直接骑马进了盛乐坊。
“长宁堂妹,我来给你送礼物了!”魏曜自马上纵身一跃,手里捧了个四四方方镶金盒子。他伸出手将盒子轻轻一投掷入魏长宁怀中,魏长宁挑开来看,原来是一块玉石雕刻的珊瑚。
珊瑚常见,这么大块的玉石却极为罕见。
魏长宁收了礼物对他说:“曜堂兄怎么没告诉我你要上京来。”
魏曜浑不在意的模样,他拨了拨额间的碎发,又用手擦去脸上的汗珠。
“我这不是进京来领长信王的诰命了。”
长信王此刻正住在皇宫,也没听到消息说这位世子要来啊。按理说长信王尚在,世子继位,只需长信王向陛下亲自请旨便可,这世子怎么自己过来了?
“此番进京就你一人?你为何不同长信王一起来参加太后寿宴。”
魏曜拎了茶壶对嘴喝了起来,他快马加鞭赶来已是累极,喘着粗气抽空回答魏长宁的话。
“不是本世子一人,难道还要把我父王那几十个妾室带上京吗?我只怕你这公主府要被他们吵炸了。”
他长呼一口气,喝了许多水这才感觉舒服了些。“我路上贪玩,耽搁了几日。”
长信王风流成性,几十个小妾......虽然很夸张,但是在长信王身上绝对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那我叫人去驿站给你安排住处。”
魏曜摇头,他站起身来大摇大摆的在四处闲逛。“不用不用,陛下不是给你赐了座公主府吗?我住那儿就成。”
他倒是真的不客气。魏长宁无话可说,这位堂兄打小生活在封地,魏长宁也就是在幼时见过他几面,他们二人并不算十分相熟。
魏长宁查人禀报给魏子渊这个消息,又见谢丞从门外走来神色凝重。他人脉广,三教九流的人认识的都不少。这长信王世子一来,他便立刻打探消息去了。
“世子此番带了兵来,就驻扎在南山关外。”南山关在扬州前面,距离京城极近。
此刻碍于长信王世子在场,她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笑盈盈地问这位堂兄,“曜堂兄此番进京来怎么还带兵?”
魏曜一拍大腿,恍然想起的样子。
“我是长信王府的独苗,可不得多带些兵,好生保护着。”
这小王爷浑不在意,只一味的要喝酒吃肉。看上去是个顽劣不堪的,实则眼睛里满是精明算计。
只怕南山关的三万大军并不是那么简单。
魏长宁吩咐人上了美女歌姬,又唤了几个绝色佳人陪着这位小王爷,果然这小王爷乐不思蜀,连进宫觐见都忘了去。
魏长宁行至后院,李澄明也在那儿。她正吩咐谢丞去查南山关的具体情况,谢丞知道兹事体大,也不废话,领了命便走。
魏长宁又以哨音唤白鸽,绑了张纸条在上面。长信王世子来的着实有些突然,她竟没收到一点儿风声。按理说三万大军的行进不可能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