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顿时干劲满满,他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那我们今天要训练什么啊?”
将装在兜兜里的两只手拿出来,雀跃两步到Reborn身边的纲吉亢奋地问道。
他是那种超级典型的间歇性踌躇满志,习惯性懒散咸鱼。开始训练后,一旦感到辛苦,即使天天喝麋鹿的血,他也会摆手说自己可以忍住不喝,只要求躺平等死的那种人。Reborn再清楚不过沢田纲吉的德性。所以为了防止特训开始后,沢田纲吉的后悔,Reborn需要一些特殊道具的辅助。
将一副显然特制的手拷铐住了纲吉的双手手腕,以及一只刚接触到纲吉的脸颊就死死扣牢了他半张脸的黑色口枷。“唔?呜唔呜呜唔哇……?”在纲吉不解地目光下,和茫然无措的一番拟声词质问中,Reborn终于揭露了他今晚的目的地。
原来,他们已经抵达了并盛森林最高的一座悬崖。
“跳下去,阿纲。”
执着列恩变成的手|枪,枪口对准了纲吉,Reborn笑容可爱,却说着冷酷无比的疯狂指令。沢田纲吉的回答是疯狂摇头,并嘴里叽里呱啦说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的崩溃。
并盛森林的悬崖是东日本最高的,比将天线算进去的东京晴空塔(634m)还要高啊!!!就算是吸血鬼,掉下去也肯定会摔着一滩肉泥的吧!沢田纲吉绝对是不愿意亲身证实这一结论的正确性的。而且Reborn还将他作为吸血鬼,能发出攻击的最强有力的两处,双手和獠牙都封住了!他现在跳下去,完全就是无法作出反应的单纯自由落体啊!
纲吉不想死,他还想活着——
亮得鲜红的眼睛里已经蓄出薄薄一层泪意,但无论纲吉多么不情愿,多么抗拒,被封住的嘴巴里支吾着多少破口大骂Reborn这是谋杀的抱怨和求救,他都无法违背Reborn的意志。他平常状态下都打不过Reborn,现在被绑住了双手,塞住了口,他怎么可能打倒Reborn并顺利逃跑呢?
于是,在凄惨的从喉咙里挤出口枷的惨叫声中,纲吉被世界第一杀手一脚踹下了悬崖。
*
狱寺隼人一大早就跑到了沢田宅,来偶遇他的十代目,期待跟他的十代目一起去学校的共处时光了。他在沢田宅附近的巷子里,足足等了快半个小时,抽掉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半盒烟才等到他的十代目出门。
“早上好——!!!十代目!!!”
在看到十代目撑起来的伞后,狱寺眼睛一亮,扔掉指尖还剩大半截的烟,匆匆踩灭就冲了出去。他试图营造这是巧合的偶遇,尽量给他那本性拘谨害羞,还没完全适应他的存在的十代目减少一些压力。并不满足与十代目做朋友,而是励志成为能够长久陪伴十代目并受到十代目器重和全然信任的左右手的狱寺隼人今天也是神采奕奕,帅气逼人。
“啊……是狱寺同学啊……”听到熟悉的声音,嗅到熟悉的淡淡烟草的涩味和香甜混淆在一起的气味,纲吉稍稍扬起些伞面,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脸笑意和热切的狱寺隼人。
如果是平常,沢田纲吉肯定能一眼看出狱寺隼人的偶遇都是刻意安排的,但今天,他完全没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他一如狱寺隼人所愿的,以为是偶遇,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
“……早上好,狱寺同学。”纲吉声音虚弱地回安。
伞下,沢田纲吉脸上的憔悴鲜明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程度。这使得看清了十代目尊容的狱寺隼人大惊失色,连忙逼近他的十代目,伸手抓住了他的十代目的肩膀。
“您这是没睡好吗?!十代目?!——!?”
十代目的状态比他们战斗后的虚脱无力还要糟糕。那双暖褐色的眼睛虽然一如既往的满溢着神圣又温暖的亮光,但眼角潋滟的飞红是异常的,也是淋漓尽致的。
狱寺隼人知道他的十代目是容姿极其美丽的,但因为他的十代目一直都很低调,所以相貌的美丽并不富有攻击性,也不会有令人过目难忘的惊艳感,只有离十代目很近的时候才会发自肺腑的惊觉他的美。那些美丽都是绝难言喻的,令人眩晕,充满爱与眠的欲望。
但现在,狱寺隼人在他那圣洁美好的十代目脸上,竟寻到了凌虐的美感。
绯色缱绻的眼角令十代目总装满茫然和无辜的,圆滚滚的狗狗眼变得狭长,在比雪还苍白的如冷瓷的肌肤上是秾丽的。目光虚无,尽显脆弱和无辜的神情也令十代目像极了一盏盛满了的琥珀光,细微一点点的颤动都会惊散他纯粹干净的灵魂。
狱寺隼人的喉头不自觉滚动一下,目光不受控地顺着他的十代目的纤细的颈线延伸到敞开的衬衣领口,十代目今天忘记系住风纪扣了,狱寺隼人一眼扫到那苍白漂亮的锁骨……
“呜哇啊啊!狱寺同学!你流鼻血了!!!”
因为斯巴达魔鬼Reborn的极限训练,一晚上都没休息好。直到早上,身体每一处还残留着浓重的濒死惊搐感的沢田纲吉身心俱疲,昨晚吃掉的那只花鹿的血经过一夜的操劳后,那点儿能量几乎没剩下什么。虽然已经靠冰箱里的血浆填饱了肚子,但沢田纲吉的身体还是因为对能量的渴求,不自觉地飘逸出魅惑,在沢田纲吉的意识不知情的情况下,试图勾引狱寺隼人来献身。
可怜狱寺隼人也不过一个对情|欲尚且懵懂的少年。
他在黑暗世界纵使见过许多犬马声色,放迹形骇,但他本人是从未亲身体验或实践过的。一是因为他年纪确实不大,那些靠肉|体营生的妓子们对青涩的小孩子全无兴致;二是因为狱寺隼人有日本血统,在传统的信奉血统论的意大利黑手党世界倍受歧视,任何人都可轻视践踏他。
三是因为,狱寺隼人那时过得极为潦倒,他没有钱。
狱寺隼人没有钱,却积压着满腹郁气,骨头里都长满了支支愣愣的扎人的刺,溢出来戾气,动不动就惹是生非,时时刻刻都在锤人或者被人围殴、遭受群锤。这样一个全靠挑事打架,打不起来的架也要故意激怒对方打起来的,借暴力和疼痛来发泄苦郁,似乎向死而生的不良少年哪里会有什么桃花,烂桃花都没一朵。就算有,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