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之后,顿觉清爽了许多。
夕阳缓缓沉入大海的西边,晚霞如火新月如钩,海滩上凉风习习,令人如饮甘醇一般。
连日以来随波逐流的颓废之心,也顿时如风散去。
晚餐依然以海鱼为主料,船舱里储藏的山猪腌肉遇到这几日连续的高温暴晒已经有些腐烂不堪食用。
陆上行商虽苦,但途中可以随时猎取新鲜的野味,来满足众人的口腹之欲。
而海路的商者行走沧海之间,途中所遇的列岛多为了无人烟的蛮荒之地,肉食给养的补充多靠自家的储备。
秋冬季节还好一点,新鲜的糜肉能够存放很长时间不会变质,遇到这连绵的酷夏可就苦也!
所幸贵霜国的老酒依然甘醇,天竺稻稷的米饭清香如故,岛上的淡水自带甜涩之气。
酒食果腹之后,海上明月生辉,四野流萤飞舞,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
我便麻毡裹身怀抱刀鞘,抬脚跨上篝火旁边的网床,沉沉的睡了过去。
黎明时分,一阵急迫的海螺号声忽然从船上传来,把我从梦中惊醒翻身跳下了网床。
抬眼望去,但见负责值夜的田伯已经爬到了主桅瞭望塔的最高层。
一百多个身材矮小如猕猴一般的土著野人,顺着上下的木梯进入了我们的海船。
船上储存的木桶老酒也被这些生番掀了个底朝天,酒香四处弥漫,迷倒了一众生灵。
几个手持木戈的野人正团团围在了主桅下面,准备对田伯发动最后的攻击,眼看这位老叔就要成为生番们的口中之食了。
林兄的判断没错,这些野人忌惮篝火故而没有偷袭我们。
而是举全岛之力,合围无人的海船。
如此避实击虚之法,深得孙子的真传。
可惜田伯不是诸葛孔明,不会玩空城计,已被前来打劫的野民逼得无处可退了。
事态紧急不容迟缓,抬手拾起一旁的桑弓弯弓搭箭,一支羽箭呼啸而出,桅杆下的土著已有一人惊叫着倒在了甲板上。
秦冲、锅盔他们都是警觉之人,早已弯弓在手等待着我的指令了。
见我的利箭已出,也就无需吩咐便各自跳到了有利位置,与我构成犄角之势。
向着这些毫无防护之力的土著一通精准点射,只杀得他们鬼哭狼嚎顿时乱了阵脚。
林兄他们正准备前去近身搏击,见我们三位箭无虚发,也就不再出击,持刀分立四周挡住了这些野民的退路。
以我等的实力今日如果大开杀戒,这些只会使用木棍、石刀的荒岛土著,可能会有灭族之危。
我们的海船只是过路,与这些土著生番没啥深仇大恨,点到为止即可,没有必要痛下杀手。
所以商道江湖之上这样的短兵相接,向来都有一种约定,便是箭射下盘刀砍肩肘。
既不伤人性命,又可形成威慑,使那些铤而走险的路上毛贼能够知难而退。
等第五支羽箭射出后,我已无心再杀下去。
野民土著们慌不择路一片哀嚎之声,每个通向丛林的入口,都被林兄的手下死死守住了。
商与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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