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竺女子感谢我等救命之恩心切,或许她这辈子从未见过木船长排为何物。
见我们众人都是满脸的疑惑恐慌之色,她便率先垂范踩上了藤索,颤颤巍巍的向对岸攀爬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田鹿小姐已在河面上打了个来回。
河风加上负重,藤索上下翻腾的如同山戎之戏的秋千一般。
原本还有涉险之心的众位伙计,看了麦田鹿小姐的示范之后愈加胆寒了起来。
以这等的藤索过河,对于生长于斯的麦田鹿小姐来说是寻常之事,我等的胆怯之心她自然也就不会理解。
常年在刀锋上行走的商者,涉险本是家常便饭。
我家伙计多是自小在北地马背驼背上长大的牧民子弟,心生畏惧乃人之常情,但循索过河也只需我的一声命下。
可人货过去了,我们跨下的坐骑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河的。
麦田鹿小姐他们所骑的牦牛,来到河边后根本就无需主人家的驱赶,便在一头牯牛的引领下径自下河向对岸游去。
而我们商队的这些大宛神驹们,久居草原旱地不识水性,让它们泅渡过河几无可能。
所以眼前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寻找木材打造长排。
爷爷带领商队时的处世遗风犹在,我和苏叔刚刚商议派谁人过河伐木,便有十多位伙计挺身站了出来,甘当过河的先锋。
作为商队的首领,当然不能让老迈的苏叔带队过河,我尽管有恐高之症,也要咬紧钢牙以身涉险了。
大伙很快做了简单分工,苏叔和朵儿、老汉等人带领留守伙计就地扎营牧马、准备晚间饭食。
我们随麦田鹿小姐先行从藤桥过河,前去对岸的川上采伐原木再抬回岸边,供商队扎排使用。
田鹿小姐已经褪下了身上祭山时所穿的红色嫁衣,随手扔进了长河的流波里。
如今她身着朵儿送给的白绢夏裙,着乳玉一般的双臂和双足,满头乌发在徐徐的山风中肆意自由的飞舞,真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雪山精灵也
而她的族叔赫木老人自从不周山下开始,就一路忧心忡忡。
商队来到了达丽罗川,他和其他八位送祭的贵霜老民无论如何也不愿过河回部落了。
“慈悲的佛祖啊祭女活着返乡,祭司大人怪罪下来那该如何是好”
“雨季将临,慈悲的万山之神啊饶恕我等的罪过吧”
原本碧蓝如洗的穹庐慢慢变得昏暗无光了,一堆堆黑云从南边汹涌而至,似有雨季早来的征兆。
赫木老人立于长河岸边,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着,其他老民也跪在他的身后默默的磕着长头,请求佛祖的宽恕。
看来我出手相救麦田鹿小姐,已给这些老民们带来了天大的难处。
“易先生,苏先生,你们把田鹿带走吧过河后从陀历部落绕道而行,老叟也就可以回去交差了这个女子再回到部落只会给族人带来厄运,定不能被世人所容祭司大人也不会饶恕我等所以你们东方人就好事做到底吧,愿大慈大悲佛陀菩萨保佑你们”
祈祷之后赫木老人转过身来,对着我和苏叔深深施礼道。
“老丈休要担心,我家少主既然答应帮助贵部落治理洪魔,定当守信治水若成,你们部落千年的厄运消除,又岂会为难自家的女子我们商队行走江湖从来不带女客,田鹿小姐随行一事,恕少主和老夫难以从命”
听完朵儿的翻译之后,苏叔不等我言语便抢先一步,把收留麦田鹿小姐的美事推得一干二净。
行商途中亲近女色实乃大忌,如此娇媚如花的天竺女子留在队中,在苏叔看来定是祸水。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