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有百十多间房舍,那位叫做符乾的賊首住在哪间窝呢? 一旦找错了房间,不但打草惊蛇,也会把我们自己置于险地。 正在大伙踌躇不前左右为难之际,一位夜间出恭的家伙吹着口哨迷迷瞪瞪向我们这边走来。 然后在前方蹬了下来,伴随着一阵恶臭之味,这个山贼长长的吁了口气。 看来我们身后这片断壁陡崖,早已成了这些山大王和他的眷属们天然的茅厕了。 外公黑暗轻轻挥手,我身边的两位师兄立马会意,悄悄摸上前去瞬间把此人拿下,拖进了旁边的山林之中。 “你们的符乾大王住在哪个房间?如实招来!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外公用尖刀顶着被擒之人的咽喉,低声的喝道。 看来他当年在于阗王城做禁军教头之时,奉命捕拿审讯犯人之事肯定没有少干。 “官家饶命!官家饶命!符乾将军和他的众位夫人就住在居中的那座老君殿里!” 这个舌头捣蒜般的磕头道,看来他把我们当成是前来剿匪的官军了。 “山中目前还有多少人马?”外公接着审问道。 “回禀官爷,不足千人!” “不足千人,哈哈!老夫还以为有千军万马呢!早知如此老夫带上五十精兵,就可剿杀了你们这般乌合之众!” 外公话毕,一刀背拍下,这个背运的舌头瞬间昏死了过去。 老君殿外公甚是熟悉,前些年商队每次经过此山,他都会和爷爷、苏叔上山来登高远眺,对弈饮酒。 当符乾大王睡梦之中赤身裸体的被我们从美人的热被窝中拖出来时,这个家伙正准备抵抗,我和秦冲的两把弯刀已牢牢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符乾将军,深夜叨扰多有唐突!我等是西域过来的客商,只想平安经过此山别无他意!请将军把掌控的渡船借我们一用,另外陪我们走一趟!完事之后必有百金相送!”黑暗之中外公对着符乾微微拱手道。 这时山顶的驻军已经听到了动静,瞬间喧闹了起来,无数只火把把周围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这些山贼看见大王危难,都如同发疯的猛兽魔鬼一般向我等扑来,瞬间即可把我们五人碎尸万段。 我感到两股颤颤了起来,手中的弯刀似乎也在跟着发抖,有点不听使唤了。 “快告诉你手下我们的来意!否则你将看不到明天的日头!”危难之际,外公稳如泰山般喝道。 “兄弟们莫要惊慌!我正在和来客谈一桩大买卖!都给我快快退下!” 符乾大王早已清醒了过来,不愧是百战的军士出身,刀架脖子上也是面不改色。 他泰然自若的穿好衣衫站起身来,哈哈笑道:“听老前辈的口音确是北地西域人士,呵呵!既然有百金相赠何必要费如此周折,我符乾以氐秦王族的人格担保,保证你们可以平安过河经过此山!” “你们几位听好了!胆敢动我们大王一根毫毛,今天就别想活着下山!” 一位副统领模样的贼人对着我们大声的喝道,一边指挥着众喽啰退出了老君殿,在外边把此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突然间有了个可怕的想法,万一这位副统想自立为王、借刀杀人,借我们之手干掉他们的老大,那今日在这里可真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啦! “乱世之中,没有信义可言!老夫多有得罪,还请将军跟我们走一趟!”外公虎目圆睁道,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好吧!符乾就随老叔走上一回!呵呵!” 灯火下细看这个大王,身高八尺气宇轩昂,和那些杀人如麻的嗜血贼人真是不太一样。 符乾、苻坚!这不是刚刚被羌秦姚苌所灭的氐秦王姓吗?十年之前这个姓氏可还是长安城的主人啊! 真是山水轮流转,此一时彼一时啊!昨日还是王侯将相,而今却成了落草的山贼,造化弄人也! 于是外公横刀前边开路,我们四人前后夹持着符乾跨出了老君殿的巨石大门。 “兄弟们莫要惊慌!这位老叔是来自西域的客商,担心路过淮山被我们的人马劫持故出此下策!今日我就陪他们走一趟!哈哈!王义!” 站在石台之上,面对如林的刀枪剑戈,鬼影一般狰狞的山贼喽啰,我的冷汗哗哗而下。 听到符乾的这一番言论之后,我惊恐的内心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下官在!大人有何吩咐!”刚才那位副统跨前一步,鞠躬答道。 也许是刚刚由王师变为山贼之故,他们上下级之间还保留了原有的称呼。 “快去安排几只大船,摆渡老叔的商队过河!” “下官明白!”领命之后,这位副统就带领十几位船工喽啰提前下山去了。 此刻天已微明,从山顶望去,淮水对岸的沃野山川正沐浴于雾霭朦胧的朝霞之中。 众山贼让出了通向寨门石阶的阔道,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押着符乾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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