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战关学野十

时间往前倒退一些。

A球场。

富丘高校使用的休息区。

“怎么隔壁球场没动静了?”投手绪方真澄(二年级)烦躁。

“绪方前辈,请不要在休息区里走来走去,挡住在下观看能登前辈打击的英姿了。”投手新妻几斗(一年级)。他端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双手老老实实放置于膝盖,顶着一张过于成熟的大叔脸和完全不合适的妹妹头发型,坐姿却像是幼稚园小朋友般端正。

“前面不是超大声喊着‘花笼,花笼,花笼’吗?可是突然安静下来,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莫名其妙的安静方式,太不自然了!我都怀疑喊着‘花笼’的人是不是被外星人绑走了。”绪方碎碎念。

“……”刚才,他说得话是不是被绪方前辈无视了?新妻疑惑。

“还有从刚才开始,再没有喊过花笼boy的名字,这是为什么?如果他是那么受欢迎的捕手,为什么再也没有关于他的欢呼声?强者,弱者,Whichone啊啊啊——!我讨厌神秘主义的捕手!”

“不是最喜欢神秘主义的捕手吗?”新妻虚着眼看向绪方。

“新妻!闭嘴!不要若无其事将人的癖好说出来啊!要是金元(三年级捕手)和贝冢(二年级捕手)听到了,为了争夺我的宠爱故作神秘,然后演变成打起来的情况,那我这个帅气迷人的投手不是罪孽深重吗?”绪方拨了拨岿然不动的斜刘海,故作忧郁说道。这一刻,他仿佛诗人附体,自带闪闪发光的舞台效果(自认为)。

“……”新妻静默。因为过于无语,他没能说出一个字。

“……”贝冢静默。在不伤害绪方君自尊心的前提下,该怎么告诉他,他每天这种自恋样子很烦人?

“不行,在意的不行啊!花笼boy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绪方露出绪方式·让人起鸡皮疙瘩·邪魅一笑,就像是电视里说着“女人,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的霸道总裁。

“……”周围的富丘部员眼睛突然好疼!

“新妻!”绪方突然叫人。

“在下在!”

“等下轮到我打击,你上场。”

“是的!诶,不是、绪方前辈你说什么?”

“要是白洲监督和甲斐教练问起来,或者金元(现在在打击准备区)打击回来,你就说我去洗手间了,要是小吹经理揪着不放,你就说我去隔壁球场收集情报了。”绪方拍着新妻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说道。

新妻:“……”现在不是还在比赛中吗?绪方前辈不是九棒打者和外野守备吗?

小吹:“……”为什么特地提到她的名字,还“揪着不放”???

队友:“……”你这拜托说得真小声啊,他们全部听到了。

绪方交代完,摘下头盔,往休息区外走去,中间和甲斐教练对上视线,还给对方一个绪方式·让人起鸡皮疙瘩·邪魅一笑。

甲斐教练:“……”手上英式茶杯里的醇香芬芳红茶突然难以下咽。

“监督,不阻止绪方前辈吗?”经理小吹问道。

白洲监督注视着球场上的情况,苍白的脸上分外憔悴,有气无力说道:“绪方君今天一直守备外野,眼睁睁看着能登君站在投手丘上投球,他能够忍到现在没有爆发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他自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也好,就当给他忍耐成功的奖励,让他去吧。”

“虽然青野不是夏甲预选的对手,不过我们也没必要将投手的实力全部展现出来,能登君加新妻君的组合已经很有诚意了。”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个。

要是正式比赛中绪方敢这样做,白洲监督绝对会脱下帽子,将自己快秃的头顶凑到绪方茂密的斜刘海那边,然后念叨着“将秃顶传给你”的诅咒!吓破绪方的狗胆!吓到绪方做噩梦!

“对了,贝冢君能请你跟上绪方君吗?万一绪方君失去理智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就麻烦你这个捕手制止他了。”白洲监督又补充道。

“是的!”贝冢大声回答,小跑出休息区,很快,就看到站在不远处、对着球场外喊着“日向大人”的女粉丝搔首弄姿的绪方,他的脚步顿了顿。突然不想过去怎么办?好丢脸!想当做不认识绪方君啊!难道绪方君没看见那些女生脸上明晃晃的嫌弃吗?

贝冢花了好几分钟,才拉走不情愿的绪方,俩人一起往B球场走去,当他们避开青野三军和折原成堆的男粉丝,终于找到一个不错的观赏地点,虽然离本垒有点近。

“第一棒,捕手,花笼君。”这时,播报声响起。

“绪方君,你想要看的人登场了。”贝冢连忙提醒。

“我有耳朵,已经听到了。还有!不是‘绪方真澄想看的人’,是‘故意引起绪方真澄注意力的捕手’,贝冢,你要是混淆了这两点,我会很困扰。”绪方拨了拨他的斜刘海。

“……好的。”不觉得臭吗?到底是喷了多少定型水?加上比赛时流出太多汗水,简直是令人绝望的气味,绪方君没发现自从他们站在这里,周围的人都避开了吗?

“花笼boy真让人上火啊,平时就算了,比赛中也在打哈欠,你瞧瞧,这是走向打击区该有的样子吗?你说他现在是晚上要睡觉然后走向床铺,我都相信。”绪方嘴里不停啧啧啧。

“确实是那样。”贝冢看到花笼走向打击区的样子,只觉得辣眼睛,对手一定被气死了吧。不过……他看向绪方,你这个在比赛中光明正大走神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不是每个人都是能登,也不是每个人都是我,没有实力却装逼的人只会让人恶心。”绪方双手环胸,神情渐渐严肃,“要是花笼boy的实力辜负我的期望,让我白跑一趟,我就放能登!”

“啊?”为什么用“关门放狗”的语气提起能登前辈?

“我要怂恿能登去怂恿花笼boy,做超难看的五五分刘海发型!”绪方分外冷酷无情说道,然后还自以为帅气地拨了拨自己的斜刘海。

“……”贝冢静默两秒,往旁边移动几步,只当做不认识这个幼稚得要死的投手。

B球场内。

也许是投□□达过分灵敏,花笼发现了绪方的身影。A球场的比赛结束了?还是富丘今天的先发投手是绪方前辈,然后现在被换下场了?

“诶!花笼boy在看我!我就知道他这个捕手故意无视我,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是馋我身体!”敏锐的绪方发现花笼的视线,立刻兴奋叫起来。

“请说‘馋投球’而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物,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容易让人误解的话啊。另外,我不认为花笼君在看你,他只是视线往这边扫了扫了一下,根本没在你身上停留,也没在任何人身上停留。”那短短的一瞬能看见什么?绪方君又在自恋了。

“我先不反驳你说花笼boy没看我这个事实,你为什么一边说话一边和我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