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翻了个身, 点开唐墨一两个小时前发来的第一条微信。
【听听有没有哪儿不够好的地方。】
话很少,接着就是一个音频文件。
林漾已经适应了唐墨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对方总是在写了新歌后先丢给她听,有时候是纯音乐demo, 有时候是带歌词的节段, 似乎根本不在意会不会泄露。
一个歌手的新专辑制作总是需要保密, 一旦泄露就是相当严重的事, 林漾记得时渊经历过的新歌泄露事件,还搅起了不小的风波。
公司也曾经警告过唐墨一的行事太不讲究, 可向来我行我素的唐墨一每次开会总是左耳入右耳出, 再加上他的业务能力无可挑剔, 人气甚至有直逼时渊的势头,YOUNG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给我听了也听不出毛病在哪啊, 就只会吹一堆彩虹屁。”林漾嘀咕着,还是点了音频。
这次发来的歌似乎很长,她下载了好一阵子才打开。
前奏是很轻柔的钢琴声,才播了两秒,浴室里就响起水声,似乎因为隔音效果不好, 淅淅沥沥的显得格外响亮。
林漾把音乐调大, 然而开口的第一句就让她愣住了。
这分明是老朋友时渊的声线。
“不会是给错了吧......”
还没等这个念头落地, 唐墨一的声音在弦音后缓缓淌出。
!
林漾这才反应过来时渊前阵子神神秘秘跟自己说的惊喜是什么, 她还以为是对方什么时候准备跟夏汐求婚——
歌声骤断,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林漾的视线重新落在手机上。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哈喽baby,”她按下了接听键, 在床上打了个滚,“好久不见啦。”
夏汐因为她愉快又亲热的语气笑了:“你叫别人宝贝,白总不吃醋吗?”
她平时说话的声音有些冷清,此时的轻笑听起来却格外的软糯,甚至能想象出她抿着嘴的表情。
林漾不止一次想,如果夏汐和她在年幼时相识,父母肯定要把她当作隔壁家孩子,天天用为淑女典范唠叨。
二人东拉西扯聊了半日,说到有趣之处,林漾笑得倒在床上滚来滚去。
白斯乔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一眼就看见床上晃得不安分的两条腿,林漾聊得兴起,睡裙都被她滚得往上缩了不少,罕于外露的娇嫩地方隐约还能看见被故意留下的淡淡牙印。
他的动作微微一顿,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到旁边,顺势坐下,凑到林漾耳边抚她的头发:“我洗好了。”
林漾连忙捂住话筒,压低声音:“我跟汐汐说事情呢。”
她说完后又往旁边挪了挪,潦草的挥挥手,示意对方别打扰自己。
白斯乔又看了她一眼,伸手拉好裙摆,转身坐到书桌边,拿起自己的平板,处理新发来的工作邮件。
“魔方?我之前不是教过你吗?”
林漾听夏汐向自己提出要学魔方的玩法,不由一头雾水,说到魔方这个东西,还是她和夏汐一次合作中安利的。
她记得当时夏汐玩得很是开心。
“是啊,后来我给时渊看,他复原得比我还快,我俩还打了赌,看谁能先复原下个月新出的那个升变型魔方”夏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自己可能会输。”
林漾对着对方发来的图片憋住笑:“说老实话,如果时渊不放水,你应该是赢不了的。”
夏汐愣了愣:“为什么?”
林漾故作认真叹了口气:“你没问他怎么能把魔方复原这么快吗?”
“他学得快吧......”
弱弱的语气,让林漾感觉再逗她都是种罪恶:“我扭魔方的那些方法都是时渊教的,他啊,老魔方人了。”
夏汐一愣:“啊?!那他不就是给我下套吗!”
林漾笑得又在床上滚了一圈,一低头,正好对上书桌旁白斯乔的视线,连忙清了清嗓子:“对啊,时渊就是这么狡猾的。”
白斯乔点开下一份邮件,耳边全是林漾的话。
“让我来帮你想个办法赖掉这个赌约,反将一军。”
“本来就是时渊赖皮,你肯定要比他更会耍赖才行呀。”
“那首歌?哦哦,真的是时渊十四岁时作的,是我录下来的我可以作证!”
“时渊上学时的糗事?我想想哦,也不是没有......”
她的声音不大,但脆生生的,声线天生还有种甜丝丝的感觉,只要一开口,就没办法让人不注意。
只是看样子这次的通话还有好长的时间才会结束。
白斯乔一手轻按着腿上的平板,欠身从桌上拿过自己的手机,动了动手指,飞快的在上面输入了些什么内容,又重新垂眸看向平板的英文邮件,面色平静。
林漾还在跟夏汐说郁南新开了密室逃脱,约她什么时候去玩,突然听见对方哎呀一声。
“时渊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夏汐满腹疑惑,“我明明跟他说我去洗澡的。”
不等林漾接话,夏汐就匆匆道别挂了电话。
“重色轻友。”
身两侧忽然一沉,林漾转头看见白斯乔朝自己俯下身,连忙两只手肘撑着床:“你忙完了?”
“可能是夏汐比较礼貌的挂电话借口,”白斯乔淡淡的开口,浅棕色的眼瞳里浮游着某种情绪,“你开口闭口都是她的男朋友,她不乐意。”
“怎么会,就是她问我关于阿渊的问题啊,”林漾来了兴致,没多注意他的表情,“你不知道哦,汐汐看起来好像很高冷,其实她超级软萌的,她和阿渊唔——?!”
兴高采烈的话语因为唇与唇的相贴戛然而止。
这种姿势不好使力,白斯乔坐在床上后,一手捞起她的腰,把她扣进自己怀里。
房里响起黏腻而暧昧的水声。
林漾被吻得人都有些发软了,但还是准确的拽住对方不安分的手:“白斯乔,说好适可而止的!”
“那你还真是双标。”白斯乔微微侧头,任她抓着自己的手,没有更多的动作。
“我做什么就双标啦?”林漾有些疑惑,更多的是不服气,“白斯乔,你不要强词夺理。”
她还想多说两句,忽然见对方侧着脸的神情有些古怪,怔了怔,伸出两只手捧着那张脸颇为惊奇:“白斯乔你在闹小情绪吗?”
“你为了一个女人无视我。”白斯乔垂着眸,语气发闷,听起来竟然格外的孩子气。
林漾有些想笑,回想刚刚聊得兴起时甩掉白斯乔的那只手,感觉好像是有些忽略了对方,只能软着声哄:“那不说他们了,我们睡觉。”
她才把白斯乔的眼镜摘掉,后者又撇开头:“不睡。”
白斯乔躲开了她的吻,紧闭着双唇,微微抬起下颚以表达抗拒。
林漾有些苦恼,她扳正白斯乔的脸:“不生气了啊。”
白斯乔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睛眨也不眨:“那你作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