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会儿神，手指不自觉攥住了脚踝上的那串小金铃。不知为什么，秦路对这串小金铃的由来忍不住好奇，他这具躯壳跟冥阎从前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那人要说“早就想要还给你”？
这些都需要一个答案。
不过话说回来，“狐狸先生，你刚刚跟那位先生是……？”
狐狸的脸色一下垮下来，啧了一声道：“这些人类真是没一个顶用的。”
他晃了晃尾巴，一脸烦恼：
“早先跟你说过，我下山后想找一个赶考的学子，刚好王城内的魔法学校招生，就顺手在备考的人类里挑选。”
第一个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努力考学，第二天就告诉我不考试了要私奔！”
“第二个倒还算努力，就是太笨了，我没忍住替他考试，结果被抓住替考取消了考试资格。”
“第三个最是争气，考上了学，但不小心被他撞见我的原型，晕了过去。”
秦路：“……”
最后一个剧情听起来尤其耳熟。
“刚刚楼下那人就是第三个，”狐狸漫不经心道，“说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了，来找我复合。”
不过看刚刚的情况，这复合想必也并不顺利。秦路没有多嘴继续追问，狐狸可比他老江湖多了，并不需要别人的建议。
“说到底还是人类太没用。”狐狸惆怅地叹了口气，“跟人类谈恋爱真够累人，他们想得太多，套路也太多。”
秦路赞同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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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月亮又亮又圆，是个适合狼人变身的好天气。
当月光无法企及的阴影完全将床上的秦路笼罩，他在睡梦中有些不安地动了动。
黑暗中，似有若无的形状拢上金色铃铛……
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打湿了枕头，秦路像是深陷泥淖，紧皱着眉头无法醒来。
睡梦中，他看见自己身上穿着女孩的裙子，低头站在闹哄哄的人群中。做梦的人分不清身在何方，只是下意识随着人流向前，脚步踉跄。
好像有什么东西夹住了头发上的带子，秦路懵然回头，就看见一只苍白的大手抓住了他头上什么东西，看上去还不打算放手。秦路有点委屈，这人干什么要拽他的带子？
那人一身白袍，就连头发都像是雪一样纯洁无瑕。可他的动作却完全辜负了这一身出尘的衣服，轻轻一拽，就把秦路拉进怀里，轻笑着说：“哎呀，捉住一只小猫。”
秦路抬头，恍惚间看见那人的发梢开始变黑，一点一滴像是染上墨汁。
“黑跟白就是一体两面。”那人低笑着在他耳边道。
然后手腕一抖，从秦路假发上拉下一串金铃铛，“叮叮当当”响了起来，像是报钟声，预示着时间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