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扛着秦路到了地下车库,觉得这小家伙就算有了肉身还是一样轻。太瘦了,回头应该找人规划一下食谱,好好养养。
把秦路放在副驾上,钟文砚自己坐上驾驶位。这时候那小醉鬼似乎清醒一些了,直直盯着钟文砚,嘴里含糊问:“老板,你会开车吗?”
钟文砚发动了车子,淡淡说:“放心,不会把你带沟里去。”
车子平稳上路,融入夜晚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车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秦路突然问:“老板,方景林被判刑了,你还要继续找那件东西吗?”
钟文砚顿了一顿,说:“会。”
“是吗……”秦路又把眼睛闭上了,嘴里小声嘟哝着:“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地找呢……”
为什么呢,钟文砚自己也不知道。
他在冰冷的黄泉地狱无数年,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事情值得自己牵动心弦,也不屑于凡人的诸般爱恨情仇、儿女情长。唯有这一个隐约的执念一直根植在心里,就好像这是他必须要做的,是他来到世上的使命。
就算转世成了人,他也还是一副冷漠的神仙心肠,对什么都兴趣缺缺,对钟家那些权势相争感到无聊。
……或许身边这个小家伙算是个例外。
既然已经杀青,就不必再回酒店。钟文砚把车停在了自己的房子外,他在这个小区买了一栋复式,平时自己住着清静。
下了车,钟文砚才发现秦路几乎快睡着了,整个人瘫在那里跟一只放松的猫咪似的。
“蒋浮,下车自己走。”钟文砚皱着眉,酒量这么差?
秦路抬了抬胳膊,慢腾腾从副驾驶座上爬下来。他眯着眼睛看向钟文砚,像是好久才认出对方,嘟哝了一声:“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钟文砚:“……”
最后还是钟文砚把秦路扛回了家,中途这人一直在嘟哝些前后不着边的话:“我不是蒋浮,不叫蒋浮!”
“那你叫什么?”钟文砚额角青筋都起来了,这还是他头一次面对撒酒疯的人。
“我叫,嗝,蒋富贵。”
把秦路扔在沙发上时,这家伙还不肯松开钟文砚的脖子,把他带得一起倒在了沙发上:“你老是……掐我脖子,我也要还回来!”
表情挺凶。
只是在钟文砚眼里,这张泛着潮红、眼睛努力睁大瞪着自己的脸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他的目光不受控制落在小酒鬼饱满的嘴唇上,突然生出了饥饿感。
于是钟文砚咬了下去。
秦路努力偏开头,大声反抗:“不给你吃!”
他嘴上这么说,手却死死抓着钟文砚的肩膀不让对方离开。钟文砚都要气笑了,“那你抓着我干什么?”
小酒鬼想了好一会儿,才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说:“等关上灯,再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