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自闭IF-Ⅵ

苏舟:“………”

等会,这股臭味,似乎是从粥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啊…?

苏舟抬手,嗅了嗅胳膊,立马就被熏的把脸皱成一团,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臭过的臭烘烘粥陷入了茫然,他难受地晃着脑袋,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被棒槌给凿了一下,又沉又晕又难受。

好吧,慢着,先冷静一下,让他想一想,昨晚的粥究竟……

……啊。

粥想起来了。

苏舟不迷茫了,他捂住头,发出一声宿醉一般的痛吟——自信一点,去掉“一般”,这哪里是宿醉“一般”啊!?他压根就是明明没喝酒,却比喝了酒还要醉的厉害吧?!瞧瞧他昨天在安吉洛面前的糟糕表现,还有回房后自言自语的“啊,我竟然已经洗了个澡还换了身衣服呢”——换个鬼的衣服啊,他压根就是带着满身大汗回到了房间,连澡也没洗,干脆就跟一根木头似的伫在了房间中央,而站在房间中央的后果是什么?瞧瞧他现在的位置,他现在也没睡在床上,而是躺在了地上——所以呢?

昨晚!他!竟然!满身大汗的!在地上!睡了一宿!

苏舟:“………”

全部回想起来后,苏舟觉得他的头更疼了,也不怪他现在既感到浑身僵硬又感到头晕眼花,昨天汗透的短袖早已凉的透彻,如今正臭烘烘又黏答答地紧贴着皮肤,而这样本就完成了“容易受凉”任务的身体,又和地面相亲相爱了一宿。

妈的,这感觉,绝对是感冒了。

虽然难受,这身臭哄哄的味道与黏糊糊的感觉却更难受,反正也已经感冒了,苏舟干脆进了房内自带的小卫生间,仔细地用热毛巾给自己擦了两遍身体——冲澡暂时是先不冲了,怕感冒加剧——然后走出了卧室。

他揉着额头出了房门,神色又颓靡又沮丧,他的一只脚刚刚踏入了客厅,便见奥古斯特和安吉洛坐在餐厅的餐桌前,一人在左,一人在右,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了他。

苏舟:“………”

哇,这个早安注目礼可还行。

粥试探道:“早安…?”

“早安。”奥古斯特推椅站了起来,他走到苏舟的身前,皱眉间,便将手探上了苏舟的额间。

……有些烫。

“son,”奥古斯特已经很久不叫这个称呼了,“你看起来有些不太好——体温计在哪里?”

体温计…?慢了两拍,苏舟才反应过来,原来不只是感冒,还发烧了吗,怪不得脑袋这么晕,还以为粥的头上顶了个蒸笼……

“体温计啊体温计……嗯,家里有,我等会吃了饭就去试试。”苏舟无精打采,退了一步摆摆手,与奥古斯特拉开距离,“总之,先离我远点,别被我传染了,你和国乒队签了合同,即使我请假在家,你还是要过去陪练的……”

苏舟觉得他真贴心,一碗粥都快被烧糊了,还懂得关心别人。

苏舟晕晕乎乎的,不等奥古斯特回答,便路线曲折地走到了餐桌前,他不挑座子,看看正好拉开的那一把——就着奥古斯特拉开的椅子,苏舟一屁股坐了下去。坐下了,苏舟坐姿乖巧,安静了两秒,迟钝地抬起眼,发现他的手前,就有一个杯子。

杯子=水=能救这又干又痛的喉咙的命。

迷迷糊糊的大脑,给出了最简单的等号公式。

苏舟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拿起杯子就往嘴边凑,却突然被人握住了手。

这只手,是阻碍他喝水的手。

苏舟抬眼,看到了一对浅灰色的眸。

苏舟:“………”

苏舟一个机灵,身体发僵,心里发毛。

“……早啊,安吉洛,昨晚睡的好吗,”苏舟干巴巴地问好,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昨晚睡的不太好,你……”

安吉洛不管他:“这不是水,你拿的是我的咖啡,”安吉洛敲着桌子,“你自己的——”

一杯温水落在了苏舟的面前,苏舟顺着手腕抬头,奥古斯特就站在他的右边。

“你的水。”那双蔚蓝色的眼睛看了过来,苏舟在其中看到了人间大爱。

……呜,苏舟感动道谢,接过杯子,小口抿水,呜咽落泪,和正对面的鸡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膀一对比,这是什么神仙da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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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特是一名非常成功的已退役运动员,他不仅照顾过生病时的自己,也照顾过生病时的队友小辈,换句话说,凡是和乒乓球相关、哪怕只是擦边的事情,奥古斯特都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

关于苏舟之前提到的“别被我传染了,你和国乒队还有合约,得去当陪练呢。”——这点其实是不成立的。虽然合同在身,奥古斯特却有着可以不去训练基地的完美理由,而这个理由便是基于“职业运动员在生病时鲜少吃药”的默认规定,毕竟,某些药物里的某些成分,可是被IDTM——国际兴奋剂检查管理公司归为了违禁药物。在早些年的时候,因为吃了感冒药,却被检测出服用兴奋剂的事例绝对不少。

当然,“普通感冒药里可能含有违禁成分→所以不能吃有只能凭借自身免疫力自然好”这种事,对于苏舟这种刚刚连续参加完三站巡回赛,确定会在下一轮巡回赛休战的球员来说是无所谓的,反正未来的一个月里都没有国际赛事嘛,就算吃点药,也早都被人体代谢完了,但是问题却出在奥古斯特的身上。如今的奥古斯特,与苏舟正处于同居状态,谁知道上午还能指导人打球的沃尔夫先生的身上有没有携带病毒呢?万一他自己没感冒,却把病毒传染给了训练基地里的其他人呢?

所以,只要给国乒队打个电话,然后言简意赅地表示“苏舟发烧重感冒了”——一个电话之后,根本不用奥古斯特再说什么,作为同居人,在苏舟痊愈之前,国乒队估计也会对他闭门谢客了。

如果是清醒的时候——即使是在发烧的时候,苏舟也是很清楚这一点的,可是他现在的脑子就是一团黏稠的浆糊,知道是知道,却无法再做什么多余的延伸思考,好比他知道这是一棵树,这也是一棵树,却不知道一棵树加一棵树,是否还是一棵树。

餐桌前,苏舟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早餐,自己没有半点精神气,却还不忘催着奥古斯特,唠叨什么daddy你是签了合同的别违约啊,虽然违约金对你来说不算多,但是你的名誉可不经耗啊,你吧,也老大不小了,可千万别来一出晚节不保的年度大戏啊……

奥古斯特·老大不小·沃尔夫:“………”

该机灵的地方不机灵,不该机灵的地方还这么鬼机灵。

见苏舟啃着包子还不忘催促自己,像是真的没考虑到“国乒队不可能把任何一个生病了的苏舟的同居人放进去”,老大不小沃尔夫叹口气,正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