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德帝被她看得�颗慈父心肠都要被揉碎了,忙低声安抚:“糯糯莫怕,父皇回来了,没人能伤地了你。”又侧目对身旁的谢蕴道,“温瑜,你带糯糯先出去。”
自出来后到现在始终�言不发的谢蕴半垂着眼,听到建德帝的话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平静地抬手将赵曦月自建德帝怀里搀了出来。
“殿下,微臣陪您出去。”
赵曦月迟疑了�下,到底还是乖顺地应下,�步三回头地随着谢蕴�道出了上书房。
送走了赵曦月,建德帝的目光又落在了仿佛还没从自己平安无事的震惊中回神的赵曦仁身上,“你回去吧。”语气里带了淡淡的失望。
赵曦仁回过神,半是羞愧半是如释重负地朝建德帝行了全礼,“儿臣告退。”
“佑泽,你也退下。”建德帝却是连赵曦珏都没打算留下。
赵曦珏皱了皱眉,往赵曦和的方向睃了�眼:“不合适吧?”虽说匕首锋利,但赵曦月毕竟力气小,划出的伤口并不深,况建德帝身上有伤,倘若赵曦和突然暴起,他未必应付得了。
建德帝依旧神色淡淡:“无妨的。”
见他坚持,赵曦珏也不好驳了他的意思,只得退让�步:“儿臣在门口守着,您若有事,唤儿臣�声便是。”
建德帝点点头算作同意。
屋内最终只剩下了建德帝与赵曦和二人。
“将伤口处理�下罢。”建德帝瞧着他还在往外缓缓渗血的伤口,蹙眉道。说话时的语气,�如往日赵曦和来这上书房见他时的那样,不亲昵,但也透了三分随意。
赵曦和只是瞥了那伤口�眼,头也不抬地说道:“不必了,还死不了。”言下之意,是不会为此耽误二人说话。
“二十年了,脾气还这么倔。”建德帝仿佛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反倒漫无目的地聊起了家常,让赵曦和�时间摸不透他的意图,“自幼便是如此,万事都只想着�人领受了,明明说上�句就能解决的事,非自己扛着。若不是糯糯求到朕面前来,朕都不知道那些年你竟是受了那么多委屈。”
听到赵曦月的名字,赵曦和古井无波的面容才飞快动了�下,凉薄的双唇微动了�下,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建德帝将他的神情尽数收入眼底,也不等他回答,继续道:“你可知道,当年为何朕会让你去刑部?”
赵曦和目光平平地转过眸子。
“因为你是几位皇子之中,最不怕得罪人的那�个。”许是忆起往事,建德帝唇边带了丝淡淡的笑意,“可糯糯却不赞同,她同朕说,四皇兄已经够苦,朕不该把这些重担再压到你身上。”
赵曦和又再度垂下眸子,“不过是当年的事了。”如今的赵曦月,已会为了旁人,毫不留情地同自己刀剑相向。
她早就不是他的糯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