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让“月翎卫”的暗卫前去的意思。
行露正要应是,却见久久未归的青佩又回来了。
只见她满脸窘迫,对上二人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别扭地摸了摸耳后,福身道:“玄礼说六殿下正在上书房同四殿下议事,不过殿下爱喝的茶六殿下一直吩咐备着,您若是想喝,随时过去便是。”
赵曦月的目光在青佩摸耳的手上一转而过,既不说去,也不说不去,只问道:“怎地去了这么久?”
青佩似是更窘迫了,垂着脑袋声若蚊呐:“奴婢早上贪凉喝了昨夜的茶水,方才闹了肚子,您知道的,那一路上没什么可以方便的地方……”
她越说越轻,说到最后已是涨红了双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赵曦月沉默着凝视了她半晌,原本焦急的眸色,越听越冷。
行露的脸色亦是不大好看,她觑了赵曦月一眼,急得直往青佩处打眼色:“你在宫中这么多年,还找不到一个小宫女帮你传话么?你去什么地方便照实说,殿下还能怪罪你不成?”
青佩被行露的脸色唬了一跳,下意识地往赵曦月的方向看去,却在视线相交之前转开了目光,硬着头皮道:“实在是肚子闹得厉害,一时之间忘了寻人告知殿下,叫殿下着急了,奴婢向殿下请罪。”
“青佩,或许你不知道,有些人在说谎之前会紧张,需得做些小动作才能排解。”赵曦月轻声道,“这动作,你也有。”
见青佩顷刻间白了双颊,忍者怒意问道,“本宫再问你一遍,方才你去哪儿了?”
青佩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有些发颤:“不敢欺瞒殿下,奴婢当真是闹肚子出恭去了。”
行露重重闭眼,别开眼睛不愿再瞧接下来的画面。
赵曦月深吸了口气,亦是转开了视线:“行露,派人去六皇兄那儿瞧瞧,都有谁在。还有四皇兄那儿也派人过去看看,这几日西北那儿是不是有新的军情送到了。”
行露不由有些迟疑:“殿下,西北军情是朝中机密,您一向不过问的……”
“你也要抗命不成?!”赵曦月抬高了嗓音,厉声问道。
她鲜有如此严厉的时候,让行露和青佩俱是一愣。
然而这次却是青佩先反应了过来,她仓皇起身扶住赵曦月的手臂,恳求道:“殿下,当真无事,您不必……”
剩下的话语却在赵曦月的瞪视下,尽数回到了腹中。
行露的目光在这主仆二人之间转来转去,终究是长叹一声,“青佩,你知道什么便说吧,你不说,殿下也有的是办法查出来,到那时可就真的没人能帮你了。”
青佩平日里习惯了听赵曦月和行露的安排,今日一事本就让她处在天人交战之际,眼下见赵曦月是真的生气了,又听行露这么说,面上便现了几分踌躇。
犹豫片刻,她又重新跪了下去:“奴婢过去的时候,四殿下也在,二位殿下正在商议、商议……”她闭了闭眼,咬牙道,“圣上前线失踪,是否要增派人手前去西北。”
赵曦月怔在原地,只听那已经悄然而去的闷雷又在耳边重重响起。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