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月哎呀一声,颇为窘迫地将脸埋进双掌之中:“人家困嘛,犯困的时候哪里记得那么多。”
等到行露侍候着她梳洗干净,又换了一身杏色宫装时,萦绕在眉间的那抹愁绪已然散地差不多了。
“秋日里还是穿杏色好看,衬地殿下气色娇嫩许多。”行露在赵曦月发间的杏色绢花上坠了几粒米粒大小的珍珠,又捧了铜镜给她,笑道,“殿下瞧瞧?”
赵曦月抿着唇笑:“每日都听你夸赞,本宫的尾巴迟早翘到天上去。”
行露讶然:“殿下的尾巴原来还没在天上呢?”
“好呀,你也学青佩嘲笑本宫了?”说罢,不等行露答话,自己已忍不住扬唇笑了起来,把进屋喊她出去用膳的青佩笑得满脸茫然。
一番打闹下来,赵曦月的心情好了不少,连着屋外的天都放了晴,俨然一副秋高气爽的好时候。
“听闻贤贵妃日前将新开花的墨菊搬到了御花园,殿下可想去瞧瞧?”用过了早膳,行露一面奉上消食的茶水,一面问道。
赵曦月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是贤贵妃特别宝贝的那盆墨菊?”
“正是了,听说是二皇子妃闻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得菊花香味,便都搬出来了。”行露笑着解释道。
赵曦月恍然大悟。
二皇子妃如今正有七个月的身孕,二皇子不在,就由贤贵妃做主将人接到宫里养胎了。二皇子膝下如今还没有嫡子,贤贵妃对二皇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给予厚望,难怪连心头好的忍痛割舍了。
回忆起过去自己去贤贵妃宫中提起那几盆菊花,贤贵妃总是一脸紧张的模样,赵曦月果真来了兴趣。左右现在赵曦珏忙得很,与其她一个人在宫中胡思乱想,能够给自己找点儿事干也不错。
是以向太后请过安,便带着行露青佩二人朝着御花园去了。
自谢蕴离京,她已有些时日没有踏出宫门。今日乍然出来,才发现自己蜗在屋子里的时候,就连宫里的花草树木都已悄然变了颜色。
仔细想想,她好像连赵曦珏都有好些时日没见了。
“青佩,你去六皇兄那儿瞧瞧他在不在,本宫好久没喝他的好茶了,问他有没有空陪本宫喝两口。”看过了墨菊,赵曦月又兴致勃勃地说道。
只是一张嘴,品茗这般风雅的事,愣是被她说得仿佛是要去推杯换盏一般。
“被六殿下听见,又该没收您的画本子了。”青佩笑嘻嘻地说了一句,在赵曦月看过来前及时脚底抹油,一溜烟便跑得没影了。
“还好意思说本宫,你瞧她连不得在宫中奔跑的规矩都不记得。”赵曦月指着青佩的背影无奈笑道。
行露扶了她的手臂,温声细语:“还不是殿下您总是惯着她,将她惯坏了。”
赵曦月也不恼,只是弯着嘴角笑,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然而这样的好心情,却在等了一个时辰还没能等到青佩回来的情况下,渐渐退去了。
“行露,派人去瞧瞧。”赵曦月微蹙了眉头,压低声音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