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能平安无事地活到这个年纪属实也不容易了。
赵曦珏有些无奈地掐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也怪他自己,早就知道这人从来就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还上赶着摆什么脸色,真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只是堂堂一个皇子,不痛快了还得给自己的幕僚找借口开脱,是不是有些过于憋屈了呢?
思及此处,饶是赵曦珏再见多识广,也忍不住长叹一声,认命地略过了这两人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卿卿我我有多伤害他这个做哥哥的脆弱心脏的事实,开口提起了方才说到一半的话题:“赵曦云被拘在宫中的事,朝上也多有议论,只是父皇不开口,也无人敢先当这个出头鸟。”
“皇家的家事,素来不是那么好管的。虽说有母后拘着,赵曦云一时半会儿翻不出什么浪来,可日子久了,依她的性子恐怕还是要生出事来。”赵曦珏哼笑一声,眸中浮现出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却又极快地掩了下去,侧目望向赵曦月问道,“你去过柳妃处了?”
听他们谈起了正事,赵曦月的心情便渐渐平复了许多,只是捂着发烫双颊的手一时之间还放不下来,便就着自己的动作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柳妃娘娘一向管不住四皇姐,哪怕有心劝她和离,也是劝不进去的。”
想起柳妃日渐消沉的模样,她的心跟着下沉了一下,连脸上的温度也跟着降了下来,“镇国公世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妃日前进宫见了她一回,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是想劝四皇姐将武令哲那位表妹纳进府去,正巧我在,便遣人送她回府去了。”
赵曦珏闻言不由也拧起眉毛,沉声道:“世子的心未免也太大了些,父皇敬重镇国公,这才一直不曾削减镇国公府的兵权。可若是加上边伯侯手上的兵权,便太过扎眼了。镇国公的权,放得还是早了些。”
到底是赵曦月的外家,赵曦珏说得还是委婉了。
可赵曦月哪里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不由苦笑一声,道:“外祖父的身子不如当年,精力难免不济,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多少了。”她微顿了一下,继续道,“这些年大舅舅虽一心谋权,但好歹没做过什么越线的事,只是权利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了,哪有那么容易便能放得下的。”
一开始只是想在镇国公百年之后稳住镇国公府的地位,可越是往上爬,心里想要的便也越多。到如今,镇国公世子所图的已经不单单是家族的繁荣,更多的,还是权倾朝野,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快感。
却不曾想过,倘若其间出了什么差池,他的一个小小的决定,将会连累多少人万劫不复。
赵曦珏扬唇一笑,点了点赵曦月的眉心玩笑道:“才多大的人,说话的口气怎同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般,当心温瑜嫌弃你‘老谋深算’,回头找父皇退亲去。”
赵曦月被猝不及防地戳地一愣,下意识扭头看向谢蕴,旋即反应过来赵曦珏这是在看自己的笑话,气道:“你才七老八十呢!”
无辜被牵连的谢蕴扬了一下眼睑,道:“殿下可听说过拔舌地狱?”
“听是听说过,”赵曦珏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回望道,“可那不是佛家的说法么,同你这道家有什么干系?”
不等谢蕴接话,赵曦月已翻了两个白眼过去,没好气道:“这是劝你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