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瞧见,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的瞬间,方才还心无旁骛地抢着册子的赵曦月,忽地就跟泄了气一般,无精打采地倒在手臂上直叹气。
赵曦珏收了桌上的册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想追便去追,优柔寡断什么的,不太适合你。”
赵曦月立时直起身子,不服气地瞪了过去:“什么优柔寡断,我这叫怜香惜玉好吗!”
赵曦珏一口茶差点没将自己呛死,“怜香惜玉是你能用的吗?”说罢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道,“再不去,可真就追不上了。”
闻言赵曦月揪着披帛的手僵了一瞬,到底没再继续坚持,一脸视死如归地冲了出去。若是不知情的人,非误会她这是准备找谁大打一架不可。
“啧,随便激两句便急成这样,胳膊肘往外拐诚不欺我。”望着赵曦月紧随而去的背影,赵曦珏扯了扯嘴角,自嘲般地嘟囔了一句,随手又将方才收起的册子拿了出来,喃喃道,“今天是混过去了,日后要是再问起来,得找个什么理由忽悠过去呢?”
他家五皇妹虽说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可执拗起来,等闲也是熬不住的。倘若被她知晓自己私自去借父皇还是太子时的起居注,以她的聪颖,怕是轻易便能猜到其中的问题。到时,他又该如何解释呢?
赵曦珏翻看着手中的起居注,颇有些头疼地想到。
好在赵曦月这会确实没什么闲心去考虑赵曦珏费心隐瞒的事究竟是什么。
谢蕴提起往事时的表情还在眼前,他握住自己的温度还停留在手背之上,她想说的话太多,只是大多都无从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起。可她却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今天若是不把这些话说出来,往后可能就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了。
所以她急匆匆地追了出来,生怕自己方才在里面犹豫的功夫里,他已走到她追赶不上的地方。
却没想到才出毓庆宫没几步,她便远远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回廊之中目光平静地望着自己。
他知道自己会来,所以没有同谢鸾一齐回去。
发觉自己的心思已被看穿,赵曦月脚下的步子忽地慢了下来,犹犹豫豫地磨蹭到了谢蕴跟前,嘟囔道:“你不是随大公子一同回去了么?”
“殿下似乎有话同微臣说,便让大哥先行一步了。”谢蕴垂眸看着她略显单薄的衣衫,抬手将自己身上的大氅劈到了她身上,“春寒料峭,殿下请保重凤体。”
带着他体温的大氅落在自己肩头,赵曦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出来地太急,连行露让自己添上外衣的呼喊都没听见。一时半羞半恼地别开了脸,嗔道:“还不是怪温瑜哥哥你说走就走,要不然我才不会这么急着出来呢。”
“是微臣的不是。”
“……”在对她认错这件事上,他一向都非常从善如流。赵曦月鼓了鼓嘴角,决定不同他一般见识,反正她跑出来这一趟也不是为了找他麻烦来的。可话到了嘴边,又有些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起。
许是发觉了她的纠结,谢蕴反倒率先开口道:“殿下无须担心微臣,虽说如今的猜测与当年的预想不同,但其中的意义于微臣而言并无差别。”
从有记忆开始,他便知道自己不是个在父母期待下出世的孩子。他没见过自己的生母,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生下自己,从父亲处得到的只言片语,也只能得知娘亲是个温柔又坚强的人。但父亲并不喜欢她,他对自己的照顾只是出于对娘亲的愧疚以及对血脉的责任。
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