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艺希先到外婆房里和她道别。
外婆诧异道:“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按她之前说的, 还能再呆两天再回去上学。
“妈妈那边在催我带他回去。”
外婆轻叹一声:“早点回去也好,我去拿菜。”
“外婆你就休息吧,我知道在哪儿。”
外婆硬要起来给她收拾, 往行李箱里塞了三罐泡菜,还有一些年货零嘴, 把行李箱塞得满满的,结果手边上还有剩下的。
“我看哪里还能整整, 挤一挤还能塞一个。”
陶艺希无奈软着语调:“外婆, 有放假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再拿。”
外婆还真又整了个小地方出来塞了一罐, 后面见实在没空间了只能作罢。
临行前,陶艺希抱住外婆, 顾景源拎着她发旧的小行李箱默默站在一旁。
陶艺希怀中是瘦弱的身体, 嗅着外婆的味道分外不舍:“外婆, 你记得去检查身体。”
“好。你在外面吃好点注意休息, 别把身子搞坏了。”
“嗯。”
“小希, 外婆知道你主意多, 有时候也不用太听你妈的话。”外婆一生劳作而粗糙的手拍着她的背,如小时候哄她入睡一般有力而温暖,“外婆会一直在家里等你。”
她下巴靠在外婆的肩膀上,轻轻点了点头。
顾景源看着她的眼眶溢满泪水, 咬着唇不想它掉下, 他的心揪成一团,开始为自己的意气用事感到抱歉。
地方小,叫的车很快就到了。
他们上了车,外婆一直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开。
车越开越远,陶艺希神情落寞地看着后视镜的人影越来越小。
“对不起。”
“嗯?”
陶艺希回头, 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抿唇:“下一次我会安排好再来找你。”
陶艺希一怔,而后道:“其实你不用这么急,我又不是不回去。”
“因为我想你了。”
吃醋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想念,每□□夕相处的人突然不见,心里空落落的,学习也提不起劲,干什么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不受控制。
“你……”面对他赤诚的喜欢,陶艺希感觉自己逐渐无力招架。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要保持距离,我懂的。以后我会多注意。”
陶艺希一时答不上话。
“可是,在没人的时候,”他深深地望着她,傲气的浓眉微弯,是与之不符的可怜:“我可以和你多接触吗?”
“你想干什么?”
顾景源握住她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可以先这样。”
先?
她盯着他,顾景源被她看得有些局促,但手上并没有松开,垂眸看着两人十指紧扣。
其实她前边猜的也没错,他感觉自己好像独独对她患有恋手癖。
这双手,柔弱无骨,皓白如雪,无暇的肌理细腻如上好的玉,冰凉凉的让人想要无尽地爱抚,他可以把玩她的手一整天都不会觉得无聊。
上了动车,除了放行李松开不到十秒,他又握上了。
这样的纠缠扰乱她的情绪,让离开的难受被冲散不少。
陶艺希一挣脱,他那双幽深的黑眸直直地看着她:“怎么了?”
“上厕所。”
“哦。”那他是得松手。
等回来,手上还湿漉漉的,她用纸巾吸干水,常用的护手霜已经开好盖子等着她。
乳白色的霜挤到他自己手中,陶艺希疑惑地看着他。
“伸手。”他说。
陶艺希伸手,他手心相揉暖化后,轻柔地握住她的手,那护手霜一点点地由他为她细致涂抹,葱白的手指间都没有放过,香气在两手之间蔓延而开。
这双手又香又软,更好揉了。
看着这双柔荑素手,纤细修长,在他掌心中更显白嫩,顾景源不由喉结滚动。
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她指尖弯曲,想要逃开。
他抓住,却因为两手涂上护手霜太滑溜走了。
顾景源懊悔,手指戳戳她试探地想要再握握,超卑微。
陶艺希掏出手机,对他说:“我要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