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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珏一觉醒来,窗外已是月上中天,夜色中隐约有前街的喧哗声传来。
他一挥手,屋内烛光照明,先起来换了身衣服。
因要出去逛庙会,他特意挑了件天青色烟雨长袍,衣角处绣有几株秀雅白兰,走动间若隐若现,似有花香传来。
把青色发带换成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玉冠,两侧鸦羽鬓发高高挽起,不过巴掌大的小脸清晰露出,更显得五官如工笔细细描绘,一丝一理都精心雕琢。
刚穿戴完毕,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以外是小师弟,季珏忙道:“快进来。”
然而推门而入的却是白萱苒,她仍旧穿着白衣,体态窈窕,清丽五官在暖黄烛火下透出几分楚楚可怜。
她手上端了一碗羹汤,看见季珏的打扮时,明显愣了好几秒,然后才弱弱开口:“珏哥哥,我为你做了碗莲子羹,且尝尝吧。”
季珏看到是这白莲花后,脸上的笑容都敛去了,没心情跟她打太极,板着脸道:“我不想吃,你快走吧。”
白萱苒却赖在椅子上,脸上表情泫然欲泣:“你以前最喜欢我做的莲子羹,还说成婚后想日日吃,没想到不过短短数月,便把弃如敝屣,真是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季珏,你当初对我许下的诺言,难不成也是哄我的嘛?”
说着,眼泪如珠玉般簌簌掉落,滑过清丽的脸蛋,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然而季咸鱼却无动于衷,甚至听到那句“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差点没笑出声。
不是吧不是吧,这年头先出轨的还要倒打一耙?
他是无感,然而内心深处却忽然涌上一层浓烈的悲哀,还夹杂着一丝不舍、愤怒,把季珏冲击地身形微微一晃,不由自主攥紧了胸口那块衣服,眼眶有些发红。
是原主残留的感情。
操,季珏很讨厌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一向心大的他也不由生了怨气。
“莲子羹是吧?”他忽然上前,端起碗喝了干净,放下时,就对上了白萱苒重新浮现笑容的脸。
两人面对面,季珏面无表情松开了手,白瓷碗在两人中间猛地摔碎,碎片四溅。
白萱苒吓得后退了几步。
季珏不想跟她纠缠,索性把话挑明了讲:“对你许下的誓言自然是真的,想跟你长相厮守、永结道侣的心意自然也不会假。”
虽然原主眼瞎,但他也不能否认这一颗真心。
在白萱苒越来越炽热的目光中,季珏话音一转,嘲讽一笑:“但既然你已同你那王师兄珠胎暗结,也就别来哄我当傻子,把我堂堂七指峰二弟子当作砧板上的鱼肉,予取予求,吸血吃肉。今天最后说一次,你若再来纠缠我,就如此碗。”
法术的灵光闪过,原本的一地碎瓷片化成齑粉,窗外的夜风刮过,飘散在了空气中。
烛光中,白萱苒的表情猛地一变。
他知道,季珏原来一直都知道!
脸上如火烧般腾起羞恼,白萱苒不敢看对方讥讽的眼神,几乎是落荒而逃。
难怪,难怪季珏要跟她解除婚约,宁愿看上那个丑八怪也要跟她恩断义绝!
想到对方给丑八怪买的那堆法器,白萱苒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脸上的羞恼几经变化,最后化作了破釜沉舟的恶毒。
季珏知道了又怎么样,他又没有证据!而且还中了那药,今夜过后,不娶也得娶,他的那些法器典籍,都是自己和王师兄的!
月光下,白衣女子的脸上,浮现令人心悸的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叶君烛:师兄可是累了?
身下的咸鱼忙不迭点头:累了累了。
叶君烛自顾自:原来师兄竟还想要
咸鱼:别问,问就是后悔。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五一都尽量双更(我太勤奋了,快夸我!)
进来的小可爱抱一个,大家五一快乐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