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寝宫,晚香方才发现仙帝陛下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念雪宫,慌忙跪在地上道:“奴婢晚香叩见仙帝,仙帝万福金安。”
龙篱坐到床边,目光淡淡地望着那小宫女道:“你便是伺候仙后的近身宫女?”
“是。”晚香头也不敢抬地说。
龙篱上下打量了那小宫女两眼,见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方一招手道:“把药给我吧。”
晚香忙站了起来,将药碗递到了龙篱手中。
龙篱捧着药碗道:“师尊,阿篱喂你喝药好不好?”
容青玄眉心紧皱,不耐烦地问:“这是什么药?”
晚香身子一抖:“是安胎药……”
容青玄的面色理所当然地僵住了。
龙篱侧眸瞧了容青玄一眼,不放心地问:“只有安胎药吗?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秦医官说了,仙后身体无虞,只是被体内团聚的胎气冲撞到了,好好调理一阵便是。”
“原来如此。”龙篱默了默,他的真身毕竟是一条龙,容青玄虽为九天玄蛇,想来孕育龙种也绝非容易之事。
他一下子有些愧疚,有些心疼,蹙紧了一对锋利的剑眉道:“这药闻起来怎么这么苦。”
晚香嗫喏道:“这药确实是苦了些,奴婢怕仙后饮得辛苦,提前准备了些蜜饯,仙后服了药后若觉得不适含一枚蜜饯在嘴里便会好些。”
龙篱便朝一旁的玉案上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小碟精致可口的蜜饯,赞道:“服侍得尚算细心,下去吧。”
晚香福了福,老老实实地离开了寝殿。
“师尊,喝药吧。”龙篱温声道。
容青玄一脸烦躁:“你放那吧,我自己会喝。”
龙篱垂了垂眸,缓缓搅动着黑漆漆的药汁近乎哀求地说:“师尊喝吧,你喝了药,阿篱立刻就走。”
容青玄闻言一怔,二话不说夺过龙篱手中的药碗,仰起头一饮而尽。
晚香说得不错,那安胎药当真是苦得一塌糊涂,要不是龙篱就在他身边,他当真要吐出来,“可以了吗?”容青玄将药碗摔在地上,“我要睡了,劳烦仙帝离开。”
龙篱涩然一笑,拈了枚蜜饯递给容青玄:“师尊,甜甜嘴吧。”
容青玄铁青着一张脸,剑眉倒立地瞪着龙篱。
龙篱默了默,捻动着手指上的蜜饯道:“便是再给龙篱吃下一枚蜜饯的时间也不肯吗?”
“你走不走?”容青玄下了逐客令。
龙篱面上的神色越来越僵硬,乌眸之中隐隐泛起阴霾。
那份阴鸷容青玄再熟悉不过,正欲躲闪,龙篱已是窜到他身前,紧扣住了他的肩膀。
“龙篱!”容青玄怒道,“你给我滚出去!”
“师尊别怕,阿篱只是想喂你吃一枚蜜饯,你如今有了阿篱的骨肉,阿篱不会对你怎样的。”说着,将蜜饯叼在嘴里,双手捧住容青玄的头,靠了过去。
“你……”容青玄五指嵌入龙篱的肩骨中,却阻挡不了龙篱的动作,齿贝被逼迫着张开,接过了那枚甜甜的蜜饯。
目的达到的龙篱这方松开了容青玄,偏执的目光在容青玄面上不住打量:“师尊,吃啊……吃了就不觉得苦了……”
容青玄哪里吃得下,他恼怒地瞪着龙篱,将口中的蜜饯吐了出去。
龙篱的目光紧随着那枚蜜饯而去,回过头,阴沉沉笑望住容青玄。
“师尊,你太不听话了……”龙篱额上的火焰纹闪动起妖冶的光芒,整个人浑身散发着噬人的戾气,他一寸一寸摩挲着容青玄苍白的脸,狞笑一声,狠狠吻上了容青玄的嘴。
容青玄来不及反应便被龙篱压在了床上,双唇撕磨间被龙篱扯掉了衣服。
容青玄惊得双目大睁,奋力推开龙篱的脸道:“龙篱,你这孽畜!你疯了?”
龙篱拨开容青玄的手,顺势吻了下去,直吻得容青玄身如焚火:“师尊还要忤逆龙篱?逆着龙篱的意吗?”
又是威胁!
容青玄正欲呵斥,龙篱道:“阿篱已经问过医官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只要不与师尊的真身交|合,便伤不到我们的孩儿,师尊你想要阿篱狠狠的宠幸你吗?”
容青玄一张清隽秀丽的脸顿然惨白。
龙篱冰冷的薄唇贴在容青玄耳侧,阴冷而缠绵道:“师尊,你不知道吧,每当你忤逆阿篱时,阿篱都想像现在这样,一寸寸将你吃拆入腹!因为师尊只有在这时才会乖,才会丢盔弃甲臣服于阿篱……师尊大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阿篱,阿篱会甘之如饴的受着!”
容青玄气得舌尖都在打颤!
龙篱在容青玄耳畔嗤笑:“师尊,你当真不该在血蝠洞内令阿篱得到你,不然的话,阿篱也不会被师尊蛊毒得如此之深!如今师尊既已成了阿篱的仙后,阿篱自然拥有随时随地宠幸师尊的权利,师尊,你苦苦反抗又有什么用呢?你反抗不掉的……”
“你这孽畜!”容青羞愤交加,“你放开我,放开……”
龙篱怎么可能放开他。
爱恨纠缠间,又是一夜荒唐。
容青玄始知龙篱是多么的怨他气他,那份气恼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容青玄确实反抗不掉,动了气的龙篱阴鸷偏执,狠厉得令他惧怕,他如何反抗?
终于,龙篱的怒气宣泄干净,又变成了乖巧柔顺的模样,容青玄身心俱惫,软绵绵地趴在白狐毯上,任由龙篱紧紧抱着他,缠绵入梦。
次日清晨,容青玄在龙篱的怀中醒了过来。
睡觉前,他分明气龙篱气得咬牙切齿,然而睡着后,却是无比香甜,龙篱身上的兰蝶香始终轻轻包裹着他,那香味沁入心脾,抵得过世上最好的安眠药。
虽是醒了过来,容青玄却在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动,眼睛亦是紧紧闭着,假装自己还在睡觉。
他不愿醒来,因为他一点也不想面对龙篱。
龙篱不喜欢被人忤逆,他容青玄何尝又喜欢在他人面前卑躬屈膝,受尽屈辱,龙篱对他的爱太过偏执,他虽被龙篱爱着,却也被龙篱折磨着,虽然他也在折磨着龙篱……
如此想着,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将他紧紧抱着的龙篱立刻凑上来道:“师尊?你醒了?”
容青玄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龙篱垂眸望着在自己怀中装睡的容青玄,情不自禁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苦楚的微笑。
他做了仙帝登顶人极又怎样,他那傲娇的师尊始终不将他放在眼里,不当做一回事……
可恶……太可恶了……
龙篱轻轻挽住容青玄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似如何也摸不够。装睡中的容青玄蹙了蹙眉,想要将手抽回来,却又怕被龙篱发现自己在装睡。
于是乎他只能忍,不知忍了多久,龙篱总算放开了他的手,就在容青玄以为龙篱会穿上衣服离开念雪宫的时候,龙篱竟将耳朵轻轻地贴在了他的小腹上!
容青玄瞬间如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在龙篱肩上狠狠踹了一脚道:“你干什么?”
龙篱轻抚住被容青玄踹过的地方,含笑道:“师尊,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用你管!”容青玄气冲冲下了床,对着寝殿外道,“晚香?”
“师尊叫晚香做什么,阿篱伺候不得师尊吗?”龙篱自行穿好衣服,光着脚站在容青玄身旁,殷勤道。
容青玄看也不看龙篱,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龙篱目光一沉跟上容青玄,趁其不备将其打横抱在了怀里。
“你干什么?”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容青玄带着三分起床气,“龙篱,你不要太过分!”
龙篱笑意魇魇,垂眸含情:“师尊放心,阿篱只想陪着师尊洗漱更衣再用个早膳,做完这一切后,阿篱一定离开念雪宫。”
事实证明龙篱的话就是在放屁!
用过早膳后,龙篱非但赖着不走,得寸进尺亲手喂容青玄喝下了安胎药,抱着容青玄说了一车一车道歉安慰的话,直说得侍奉在侧的晚香默默垂泪,情不自禁当起了说客帮着龙篱劝解容青玄,搞得容青玄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无奈之下,总算给了龙篱几分好脸色。
这一给好脸色,龙篱再一次得寸进尺,硬是要陪着容青玄用过午膳再走。
本以为只是吃一顿家常便饭,然而当饭菜上桌,容青玄便知想要飞快地解决这一餐怕是不能了。
无论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还是在奇境之内生长着的,只要是“补身子”这个功效的东西,统统都被龙篱罗列来,做成美味放在了容青玄面前的餐桌上,容青玄望着面前小山一般的午膳倒吸了口气:“这么多……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龙篱一脸认真道,“师尊受苦为阿篱养育孩儿,阿篱既感动又愧疚,阿篱实不愿师尊因腹中胎儿伤及根本,只能搜集来这些滋补佳肴,给师尊补一补身体,期望师尊孕中不会太辛苦。”
这一番话听得容青玄既窝火又动容,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龙篱一眼。
龙篱眸中一亮,露出显而易见的微笑,起身为容青玄盛了一碗汤:“师尊,尝尝这参汤可不可口。”
容青玄仍旧静静地望着龙篱,事实上,只要他老实本分的待在龙篱身旁,龙篱便会像当初在青竹峰上那样乖顺温和,尽心尽力的照拂他,温柔干净得像碧雪湖的湖水一样。可只要他忤逆反抗,龙篱这碗水立刻便会淬炼成冰,百倍千倍的报复他,要他痛不欲生。
容青玄着实有些生气,然而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
技不如人,就得愿赌服输。
便接过龙篱递过来的汤,轻轻抿了一口。
那汤炖的鲜甜爽口甚是好喝,然而容青玄只喝了两口便觉得恶心不已,忍不住干呕起来。
“师尊!”龙篱忙扶住容青玄,一边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一边急声询问,“师尊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容青玄捂着嘴巴,忍着胸中泛起得酸胀之气蹙眉不语。
“仙后大概是在害口。”晚香在一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