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时雨听罢，面无表情地扯下彭格列匣子，指环点燃死气之火灌入其中，抓住弹出来的妖刀村雨。
少年拇指一推刀格，露出反光的锋利刀刃，委屈地红着眼眶逐渐走向极端，心中声嘶力竭地冲向BE：我今天就要——！
“是又怎样。”
少年想要抽刀的手被来者宽大的手覆住，如月时雨意外地抬眸，和夏油杰四目相对。
夏油杰朝他挑了挑眉，随手把一款黑色长羽绒服丢给抖如筛糠的少年，也不管对方是冻得还是气得。青年双手插兜走出拐角，直面五条悟。
他在帮我。
如月时雨眨了眨眼，穿上羽绒服才意识到这是下午对方给他买的那一件。
衣服上还带着一点诅咒的残秽，想来是夏油杰放出咒灵帮他找回来了。
五条悟看着昔日挚友危险地眯起眼睛，低声道：“……夏油杰。”
“对，是我。”夏油杰轻松道，“好久不见啊。”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赖皮。”五条悟放下手，嘲谑道，“不是说好日落时分百鬼夜行吗？”
夏油杰嗤笑着反驳道：“怎么，就这一只骨瘦如柴的咒灵，还能以一敌百不成？哪里赖皮了。”
如月时雨拉上羽绒服拉链的动作一僵：等会，我不能吗？我能啊！
夏油杰语气很是随意，宛如高专时期随口相谈近况：“刚收服的特级，比较皮。”
五条悟用气声轻笑，敛了笑意道：“不要发动百鬼夜行，那样的话我还能——”
夏油杰扬声打断对方：“加上他，你猜我有多少只特级咒灵了？”
五条悟危险地蹙眉。
两个青年的气场顿时带刺，针锋相对的杀气使冬天的寒风都躁动起来，波动的强大咒力吸引来了几只飞蛾扑火似的诅咒，五条悟不悦地扫视，几只低级咒灵瞬间被死气之火裹覆，被当场祓除。
夏油杰笑说：“还不错吧。”
五条悟将视线重新移向对方，眯了眯眼。
如月时雨不安地看着夏油杰，在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随意圈起的小辫子在夜风中凌乱地晃动着，有点像黑色的兔子尾巴狂舞。
他知道现在不是去想这种事情的时候，但也许是因为信任五条悟不会乱来，又也许是因为相信夏油杰秉持信念，他倒是没有那么紧张。
他并非会无脑护五条悟，最重要的是维持未来的故事情节不会走偏。他依然没有收回露出一寸的刀刃，垂眸，恰好看到五条悟的影子被阳光斜着拉向前方。
这时候的五条悟相比于2018年的五条悟而言，还是有点高专戾气的。他又气又觉得好笑，警惕地看着五条悟影子的动作。
五条悟终是率先退了一步，疲惫地叹息道：“滚吧，说好日落就日落，免得你们说我玩不起。”
夏油杰把敌友的分界线抓得暧昧不清，戏谑道：“你以前连输好几次牌的时候，确实会赖皮，说输不起也不是不行。”
“屁，谁让你用咒灵作弊。”
“你的六眼就不是挂了吗？”
“那我玩游戏怎么整，翻着白眼玩吗？”五条悟说着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拜拜拜拜。”
夏油杰被对方这种少年感逗得忍不住噗嗤一笑，又觉得心中情绪复杂，却又像是想开了一些什么，又有点舒畅。他转身走出两步瞥了一眼如月时雨，少年意会，立刻将刀收回匣子，扣上兜帽追上青年。
“对了。”夏油杰驻足，回头补了一句，“他还真就是来看日出的。”
五条悟挑起一边眉毛，须臾疲惫地偏头，叹气道：“……知道了。”
夏油杰转回身继续走的时候，故意瞥了一眼如月时雨冷若冰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