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梦楠装粉丝和小助理聊完，挂上工作证跟在林璟身边，向他汇报陈歌的情况。
林璟昨天突发奇想要来探班，还说微服私访不许透漏行程，因此她没敢太张扬，连陈歌的经纪人也没通知。
好在小助理懵懂天真，又消息闭塞，不认识她。
一路上遇到不少工作人员，几个人凑到阴凉处调侃八卦。
“男女主又没来？”
“人家上面有人，谁管的了！”
“天热不拍，下雨不拍，夜场不拍，啧！有后台就是好。”
“可不好，你再看看陈歌。大夜戏完是日戏，紧接着又来赶场，几天不睡都正常。这不，我刚刚听说，他又被导演提溜过去补戏了。”
“哈哈哈，我知道，刚刚陈哥在化妆间还把他助理骂了。啧，谁让他背后的公司小，没本事。没人没后台，只能处处低人一等。”
“啧，也不单是这个原因吧，我听说他得罪了统筹，人家故意整他。”
“李亮？那我懂了，八成是看上他想揩点油水没成，哈哈哈……”
林璟停住脚，瞥了眼说话的人，神色阴沉。
*
副导正在忙，听见有人喊他，不耐烦地抬起头，瞧见面前的人愣了下。
都是从底层圈子里摸滚打爬上来，最会的就是识人。
面前的青年，身穿高定，长相俊美，气势不凡，身边跟着的助理也是一身大牌，Alpha的霸道气场咄咄逼人。
他瞬间换了副嘴脸，态度和气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林璟从小就习惯了这种变脸，面上没半点波动，站在那冷着脸，不说话。
季梦楠上前和副导交涉。
没报星娱的名字，只说过来看看拍摄进度。
完了，掏出投资方给的通行证，给他看。
导演昨晚半夜接到投资方的电话，说最近可能有人来视察，今早特意给他们几个副导开了会，让他们好生接待别怠慢。
投资方都打了招呼，这里面肯定不简单，而且眼前这位冷着脸的Alpha气场太强，不像是一般的有钱人。
要不要把女一号陈曼找来？
她可是投资方的人……
脑子里扑腾出一堆弯弯绕绕，面上却没敢有半点显示。
副导态度越发客气：“您二位稍等，我找人把陈曼请过来。”
林璟皱眉。
他来是为了看陈歌，陈曼是哪位？
季梦楠瞬间领会了他的神情，跟副导说：“不用，女主身体不适，让她好好休息，我们就是过来随便看看，不用惊动她。”
副导连声说好，让人搬了椅子给他们，就放在他的大遮阳伞下，然后才准备下一场戏。
林璟刚刚听那些人八卦，知道下一场是陈歌的戏。
坐在那，专心看。
这剧是个民国偶像剧。
陈歌演一个放浪不羁的富家子，后期家产败光，生活潦倒。
这场戏，主要讲他从赌场败光家产，被流氓地痞打出来的场景。
本来前面一切都很顺利，可到了被打的部分时，群演状况频发。
五月正热的天，陈歌穿着长衫，被群演按在地下揍。
这场被殴打的戏，持续了半个小时。
林璟绷着脸坐在副导让出的椅子上，心情不太爽。
副导一直偷偷观察他，当即有眼色地喊了声‘卡’。
“怎么回事，这点破戏也拍不明白，换群演！”
旁边有个工作人员不明真相，匆匆跑过来，要跟他咬耳朵。
副导伸手把他扒拉到一边：“好好说话，大热天，别往我身上凑。”
那人笑了笑，谄媚道：“副导，这群群演是李哥找的，不能换。”
副导眼珠转动。
李亮是这部剧的统筹，跟总导演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在剧组算是个大内总管，因此上下的人都让着他。
这人有些好色，男女主他肯定不敢动，可下面十几线的艺人或者没什么背景的，基本都被他揩过油
李亮搞这么多，八成是看上陈歌了。要是平常，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可现在，身边有人，也不知这位到底什么来路，他就有些迟疑。
“李哥，干嘛的？”
身边那位突然发了声，把副导吓一跳。
他弯着腰陪笑：“是我们这的统筹，以前还拍过戏，工作能力很不错。”
“还拍过戏？”林璟点点头，似笑非笑道：“把他叫过来，我见见这位人才……”